肯定根本不会有别的答案。
看到齐糖点头应是,他将两个蛇皮袋拎进屋,开始一件一件往外拿。
一袋大米,一袋白面,一捆挂面,一罐菜籽油,一罐盐,一包白糖,一罐闻起来很香的肉酱……
拿了老头那么多药材,齐糖也不是小气的人,看他在山里生活简陋,便尽可能把吃的都给他准备齐全些。
另外,又给他准备了一套藏蓝色棉布长袖长裤,一双黑布鞋,夏天穿着凉快。
老头看到新衣服,比看到吃得眼睛还要亮,宝贝的摸了摸,转头就进了里屋,两三分钟以后出来,全身焕然一线。
他转了一圈,臭屁道,“怎么样,你师父我穿上新衣服精神吧?”
齐糖微笑着点头附和,“精神!”
傅闻声心里高兴,许久不曾有过的高兴,自从他隐居深山以来,几乎都不怎么跟外人接触。
一来是不想重蹈覆辙,二来也是没有他想要结交的人。
时代不停更迭,他知道在同志们的共同努力下,外面成立了一个崭新的国家。
1949年的10月1日,他为他的国家感到喜悦,感到骄傲,感到无与伦比的激动。
只可惜,浮沉繁华已经不足以唤醒他内心的死寂。
唯一让他无法放下的便是,他这一身医术可能会在他闭眼的那天,永远消失在世间。
那他年少时日夜勤学,祖辈代代传承,岂不都成了徒劳?
所以,近两年,他开始留意合适的传承人,再次看向眼前的小丫头,或许一切冥冥之中自有注定。
穿上新衣服,傅闻声没打算再脱,指着木屋前面空地上随意丢在地上的两只野鸡道,“中午,小鸡炖蘑菇。”
齐糖跟着他手指的方向也看向野鸡,鸡毛上还有点点未干的血迹,可见其新鲜程度,估摸着是今天早晨刚收获的。
果然,看着简单的人,不一定简单。
齐糖点头,“行。”
现在的时间确实也没必要饿肚子下山,有新鲜野味,不吃白不吃。
反正看老头那样子,也是自己动手,不怕他使阴招。
傅闻声见齐糖如此爽快,心中微微讶异的同时也感到情绪微微起伏,很久没见到这么对脾气的小辈了。
而事实上,按照齐糖为人处世的风格,常态是会客气几句,再来决定留下与否。
但这会儿她没太把傅闻声当正经人,所以也懒得客套罢了。
许久以后,傅·不正经·闻声表示,失策了。
眼看着时间也不早了,齐糖没有再耽搁时间,毫不客气的分派傅闻声点火烧热水,她则拎着刀杀鸡放血。
很快把鸡处理好,齐糖看了眼随意架在一个窝棚下的锅灶,“菇子呢?”
话问出口,齐糖就看见傅闻声明显愣了愣,随即反应过来哈哈笑着说道,“我就说叫你糖子没错吧!”
“咳咳,那个,在那里。”
见齐糖朝他射过来的冰冷眼神,傅闻声手握成拳抵在唇边不自觉清了清嗓子,手指向灶台不远处用树叶垫着的一堆蘑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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