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然被自己的小妻子打了一巴掌,一时间愣住了。
“那你可有想过我是什么感受?!”
沉鸢到底无法真的做到对过去,乃至上辈子受的憋屈释怀,因为太过生气眼尾都有些发红。
“当时所有汀州内有头有脸的人家站在那里看我笑话,贬低我只是一个粗鄙恶毒的商户女,你那绿茶表妹又在那儿颠倒黑白不停往我身上泼脏水,你知道当时我有多无助吗?!”
她说的是前世的自己,前世那个可怜兮兮,为爱卑微到尘埃里的自己。
但现在提起她却还是不自觉红了眼眶,漂亮水眸被泪液充盈满。
沉鸢深吸一口气,发现裴昭雪复杂着神情望向她,高仰脑袋用左手将泪液往眼角上的位置抹了抹,不愿继续这么失态下去。
“算了,反正从始至终你我就是因为利益和各种目的交易走在一起的,包括这场婚事,不是么?”
裴昭雪僵了僵身子,隐约感觉已经不单单是她说的这样的,又不知该如何开口,气氛就此陷入僵滞中。
“我有点累了,你出去吧,我想歇歇。”
沉鸢像是猜到他会默不作声,收拾好情绪后起身往榻边走,看都没再看他一眼。
青年还端坐在原地思忖,不明白为何以理智做事已经开始变为过错。
他抬眸想看看沉鸢,她却将床幔放下遮挡住榻内情景,看了一场空。
“那你好好歇息。”
裴昭雪脸上的巴掌印还在火辣辣的疼,但他并不太在意,只是脑中反复在思考沉鸢方才所说的话,试图寻找到答案。
以目的和利益来看,他彼时的做法就是最优解,可她为什么还是觉得不对?是哪里不对?
沉鸢听见木门被合上的声音响起,嘴里骂了句“狗男人”后许是方才情绪波动较大,现在还真的有点疲了。
索性直接睡了过去,没多久做起了她和裴昭雪定婚那日的梦境——
“你真的愿意娶我为妻吗?!”
少女眸色兴奋,水眸内似有星子在闪烁,惊喜看向身前如玉青年。
青年对比起她神色要平静许多,甚至手上还在处理信件,似乎只是分出一些心神告知她这件事。
“嗯,你先前不是说过这件事?我想过了,我并不讨厌你,你于我而言又有救命之恩,且在我高升为宰辅的一路你助了我许多。”
“最为重要的是。”青年停下手中回信的笔,清冷眉眼总算看向了少女,目光倒影中虽只有她,可好似也和看待一株草,一朵花一般无波无澜,“你是商贾之家出身,并无任何权势加身,我若娶你其实更合圣上心意,如此他便能少些对我的忌惮。”
少女闻言面上原先还一片欣喜的神色已经散了大半,但还是强颜欢笑,上前去抱青年胳膊。
“对对对,你说的对,所以综合来看我们两个人就是天造地设,本来就该在一起的!”
裴昭雪这时去而复返,将他在门口捡到的沉鸢耳饰带了进来,掀开床幔打算放在她身侧。
却见她紧拧着眉头,口中在呢喃说着什么梦呓。
犹豫片刻,他最终将耳朵附了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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