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以为安少虞不过折腾一段时间自会回侯府,从来没吃过苦的侯府嫡子,怎么可能抛下侯府,跟一个商女走呢,却不想他竟真的跟着赵轻轻离开了。
直到七年后,五皇子登基,才再次出现在安定侯府。
那时的安少虞再无七年前的无奈与愧疚,只有满身的意气风发与不屑:“当年你不愿意和离,如今可由不得你了,不过你放心,看在女儿的份上,和离以后,我会在这安定侯府给你留个院子的。”
那时她也已对这个男人死心,闻言只傲气道:“你放心,既然和离了,我不会赖在安定侯府不走,你既然已有两子一女,我自带着我的月儿回束府就是。”
安少虞轻笑一声离开。
当时的她绝想不到,未等和离,束府就被抄家,她的父亲兄长尽数被流放,母亲与两位嫂嫂,带着孩子们在上京艰难度日。
那时女儿也还小,因此她虽一颗心愤懑到了极致,也不敢不努力活着。
可惜,身体却由不得自己,终究是在一天天的郁郁中逐渐垮了。
如今她眼前仿佛还能见着十岁的女儿在床前哭的样子,月儿每天守在病床前,拉着她的手,过一会儿就要喊一声娘亲,生怕什么时候,她喊娘亲,就再无人应了。
可惜她对不住女儿,终究也没能熬住。
“夫君。”
束玉绾一开口,安老夫人停了训斥,转头拉了拉她的手道:“好孩子,莫动气。”
束玉绾对安老夫人安抚的笑了笑。
回头问道:“轻轻姑娘身为商户女,按理来说,纳进门做妾也不算十分委屈。但夫君觉得委屈,那便是委屈了。”
“只是如今,夫君已有我这个怀着六个月身孕的束氏正经嫡女为妻。叫我给夫君的轻轻姑娘让位子,无论安定侯府还是我们束府,都不会轻易答应,轻轻姑娘也只能得到夫君一人的认可,聘为妻,奔为妾,轻轻姑娘仍然只能是个妾。不知夫君打算如何处理呢?”
安少虞紧皱眉头,思虑良久,只道:“无论如何,我都会和轻轻在一起,也一定会给她应有的一切。”
束玉绾自然相信他的决心,毕竟她见证过了。
只是这应得的一切,听着叫人好笑:“夫君所言应得的一切,是指妾身现在占着的正妻之位吗?夫君说的无论如何,是不惜任何代价吗?”
安少虞不出声,但那神情明明白白告诉了众人答案。
束玉绾摸了摸自己的肚子,女儿如今就在肚子里,真好。
束玉绾温柔的笑了笑:“夫君既然如此看重那位姑娘,想来那位姑娘自有出色之处。我如今身为夫君的妻子,出嫁从夫,自然也不愿夫君为难。夫君要和离,我莫有不从。”
“只不过女子和离归家,且还是在孕期,只怕旁人还当我犯了什么了不得的大错。虽然此刻,我们都知道,但时间久了,难免说不清。因此,还得请夫君写上一则告示,言明夫君因觅得真爱,不想委屈心上人为妾,故而与我和离。并誊写数份,贴在上京各处。如此,我回了束氏一族也不至于叫人指指点点的太过。”
“另外,未免影响夫君与心上人的感情,肚子里的孩儿还需放在我身边抚养。不知夫君意下如何?”
未等安少虞答话,安老夫人便惊道:“万万不可,玉绾,你怀着身孕,先回去休息,待我好好劝劝虞哥儿。”
玉绾柔顺应下:“是,老夫人,孙媳告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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