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拨到一边:“外婆今日还有事,过后我们祖孙俩再亲香亲香。”
说完,何氏挺直身子上前一步,看着刘氏婆媳俩气吞山河:“你这不仁不慈的老虔婆,只顾自己享受,不顾儿女死活,为了钱你连孙女儿都卖。”
“我女婿不答应,你就要把人往死里逼。把人赶出去不算,怎么,连我姑娘自己个的东西都不让搬?这天下哪有你们这样做父母的?你还是人吗你?”
何氏斜乜霸气的看着刘氏,壮实的身板子站得离刘氏越来越近,手指都快点到刘氏的鼻子上:“今儿个我姑娘他们自家的东西就得搬出去,老娘就在这里看着搬。不服气的话,你就过来跟老娘掰扯掰扯。”
何氏声如洪钟穿云裂石,裴家院子看热闹的人很快围了个里三层外三层。
众人对着裴家议论纷纷。
“怪道听说他们家昨晚去了祠堂,乖乖,这立乾两口子真是狠,连孙女儿都卖。”
“呵呵,你才晓得啊。这刘氏一向就是个不要面皮的,只要有吃有喝,啥都敢干的。”
“可不是,刚刚听说她连媳妇的陪嫁都要扣呢。”
“啧啧,好歹是个奉国中尉的太太,竟然做这等不要脸皮的事儿,太丢我们宗室的人了。”
“这算啥,你没听见说吗,今儿个就是因为卖孙女儿不成,就狠心把老四一家赶喽。”
“啧啧,真是狠心,连片瓦都不给儿子,这老四家病的病、小的小,把人这样赶出去,这跟要儿子的命有啥区别。忒狠心了,这两口子。”
这些说话的声音可不小,刘氏听了个正正着,直气得面皮紫涨,有心想跟何氏厮搂一番,一见何氏这壮实的身板还有她身后一帮子兵强马壮的儿郎,到底没敢动手。
只得吃柿子捡软的捏,耷着脸皮跟看热闹说闲话的人对骂。
刘氏再是彪悍,也是一拳难敌四手,被众人笑骂的节节败退,直气得一佛出世二佛升天的退而求其次开始怒骂起自家老头子跟儿子们来:“一个个挨刀死的,见到老娘受难,还不赶紧出来帮忙?”
裴家父子一见这阵仗根本就不敢出门,一个个鸟悄儿的龟缩在屋里不敢动弹,对刘氏的怒骂一个个只装作没听见。
就余刘氏婆媳俩在院子里孤军奋战。
就在众人的哄笑怒骂声中,裴逾明他们迅速将房头物件能搬的都打好包往外抬。
裴逾明收拾的理直气壮,一点也没打算为了气性不要的意思。
这些东西本来就是他们四房头置办的,刘氏他们可没给个啥,该拿。
何况,即便是有原来祖传下来的,那也是祖宗留下来的,跟刘氏他们有什么关系?为什么不拿?能拿的当然拿走。
外祖母何氏带着陈家儿郎门神一样站在院子里跟裴家对峙,确保自家姑娘的东西都能全须全尾的抬出裴家院子。
眼见着东西都抬了出去,何氏又问了陈凤芝,确认东西都搬出去了,当即大手一挥毫不恋战:“走,我们一道去你们新家,给你们暖暖房去。”
何氏带着陈家人呼啦啦出门去了。这边裴高康一把扯过裴逾明跪下,对着正房方向涕泗横流,高声凄喊磕头:“爹,儿子走了。爹你多保重。”
接着又转身对刘氏磕了三个响头:“娘,儿子走了,你多保重。”
刘氏板着脸,动也不动,一副眼不见心不烦,眼皮子掀都懒得掀一眼儿子的样子。
一边是冷硬如铁一脸狠心的娘亲,一边是病病弱弱带着幼子即将被扫地出门的儿子,这情境怎么看怎么让人不落忍。
看热闹的声音又是一阵啧啧叹息“做老人的太狠心了”“真不是东西。”
“这个儿子是孝顺的,可惜没摊到个好爹娘。”
有那心肠软的都忍不住抹起了泪来。
被人当众指指点点,刘氏直气得头脑一阵阵发昏,偏偏许是因为这些时日吃的太好,营养好,身体倍儿棒,就是晕不过去。更是气得心里呕血。
田氏早不敢抬头了,再是不敢就这样呆下去了,连忙半搀半拖的把婆婆硬扶进了屋去。
裴逾明一家走出裴家院子,裴逾盛在外热情相迎:“院子我们都打扫好了,放下东西都能住了。走走走,赶紧的。”
裴逾盛没有夸张,一进院子,果真干干净净的一房小院子,一宇二内,两间偏厦,一做厨房,一放杂物。不大不小,刚刚好。
将抬来的东西放下,立马就是住家的模样,甚好。
裴高康两口子对着裴高方夫妻俩感激不已。
裴逾明也是连连感谢裴逾盛:“盛哥,真是太感谢了。”
裴逾盛豪爽的一拍裴逾明:“嗨呀,我们兄弟间说这客气话作甚。”
“嘿嘿,逾明,哥跟你说,这些天哥可是接了不少生意,这眼见着又能赚一笔的。说起来,真要谢,哥还要感谢你让我赚钱呢。”
裴逾明爽朗一笑:“既如此,我们兄弟俩就不谢来谢去了。盛哥,这几天我有别的事要忙,木坊生意的事还请盛哥多费心了。”
裴逾盛连连点头:“你忙你的。我晓得的,木坊的生意有我呢。哦,对了,倪亦辰后面订的东西,我看了,木坊做的不错,进度也不错,十月初一交货铁定没有问题,你放心。”
裴逾明确实惦记这事儿,闻言果真放心不少。
紧接着又想起一重要事来托付裴逾盛道:“盛哥,还有件事要麻烦你。现在我不大好去元大人行馆的,免得被有心人看见了拿来做文章。麻烦你过会子帮我送封信去行馆给元大人的管家娄福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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