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之事而已。”
“可现在,时机非常。现下各处风闻朝廷要对闲散宗室进行变法。观现在种种,此等流言,我认为绝非空穴来风。”
“族长且想,如朝廷真准备对闲散宗室进行变革,而我们现在突然出了此等难堪之事,这不简直就是跟朝廷作对,打朝廷的脸面吗?”
裴光毅神色一沉,是啊,现在这等时候越低调越好。
出头的椽子先烂,这等非常时候要是闹出事儿来,很容易让人觉得是故意找由头闹事。看吧,我要说裁撤闲散宗室用度,你就给我来个卖儿卖女?这摆明了是打我脸,跟我作对。
当然,这毕竟是猜测,还不是最要命的。
最要命的是有心人借着这事儿搞事,没的都搞成有的了,真真儿能借着这事儿反对皇上变革宗室。
跟皇上作对,打皇上的脸面?他又不是嫌命长。
裴光毅神情郑重了起来,盯着裴逾明沉沉问道:“你说这话,可是还有内情?”
这等时候就不必绕弯子了,裴逾明赶紧道:“实不相瞒族长,我是担心,祖父嫁我姐不成,又将主意打到我堂姐身上。我还有一个堂姐,叫逾芳。”
“如过后祖父舍弃我姐姐之后,却又执意要我堂姐填坑,那此事还是治标不治本。对于此事,我以为就要从根子上拔掉,不然敲掉一个又来一个,没完没了,烦不胜烦。”
“当然,眼下最为重要的是我听祖父话里透出的意思,答应亲事的主要目的是为钱冠他们脱罪。如真要让我祖父去公堂上为钱冠、石绪康这些犯法之人澄清辩解,这后果恐怕很严重。”
“族长,捉拿钱冠等人是官府出面抓人的。届时如果祖父前去作证是自愿将孙女嫁给人家的,到时恐怕让倪知府他们难办了。”
“而且,官府能抓人,说明这些人本就就是违法犯罪不可饶恕的。我们家人还跟这些不法之人混在一起共同进退,恐怕难免让人疑虑,一不小心被误伤了就得不偿失了。所以此事我认为于情于理于公于私都应要一劳永逸的杜绝才是。”
以裴逾明对祖父还有二伯的了解,这事儿,如果姐姐不成,他们铁定会把主意再打到逾芳姐姐身上的。
这世道女子生存何其艰难,他可不想将姐姐致于水深火热的境地中。不管是亲的还是堂的都不可。
他可不想救一个又把另一个拽入深渊。
裴光毅神情沉沉,裴逾明的话他听进去了。
不光是朝廷、皇上,还有眼前的官府,他都不能开罪。
所以,此事还真不能高高举起轻轻放下,必得下重手杀一儆百才行。至少不能在朝廷正式下达宗室变革的诏令前出事。
永寿裴氏宗族连夜开了祠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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