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前他若是看到丽贵嫔这么可怜,早就上去安慰,将欺负她的人也欺负回去了。
她今日又是这么一副柔柔弱弱地打扮,他又不是傻子,自然知道时丽贵嫔对自己释放的求和之意。
如果他今天跟着丽贵嫔走了,夜间肯定是要歇在丽贵嫔的住处的。
他知道这次宠幸也意味着,丽贵嫔会重新回到众人的视野,重新在后宫拥有姓名。
可宣武帝只要一想到珍嫔从前被她掌掴,跪坏了膝盖,后又因她入冷宫,他心中对丽贵嫔的厌恶就已经胜过往日的喜爱。
从前珍嫔待他掏心掏肺的好,他没有察觉,只觉得她就应该这么对自己。
如今珍嫔气恼了,再不理睬他了,他心里才觉得空落落的难受。
什么后宫美人,朝政大事,他都没兴趣。
他已经快两个月没见到珍嫔的人了。
他不知道她现在肚子多大了?小六乖不乖?有没有踢他的母妃?没有他讲故事给小六听了,他会不会不高兴?
珍嫔她上次还说等月份大了,孩子胎动得厉害,她会很害怕。
现在呢?
接近年关,孩子已经六个多月了,眼瞅着马上七个月,严太医说看珍嫔的脉象,八成怀的是个小皇子。
他家小六踢人疼不疼啊?
珍嫔没有半夜一个人躲在被子里哭吧?
她那么胆小,肯定哭了。
宣武帝咬着牙,闭上眼,仰头面向屋顶,脖子靠在椅背上,以一种他从前从来都不会的姿势坐着,良久才睁开眼睛。
那双有漩涡一样深邃的眼睛坚定的看着门口,下定决心一般,连拳头都握了起来。
大雪一直未停,黑沉沉的天气让人的心情没由来的烦闷。
曾经对着王得全大骂阉人狗奴才,恣意妄为,宠冠后宫的丽贵妃,如今的丽贵嫔,也要对着王得全笑成一朵花。
“有劳王公公了。”
丽贵嫔对夏禾道:“快请王公公进来坐坐,把今年皇上新赏的碧螺春泡一杯,请王公公尝尝。”
“多谢丽贵嫔娘娘的好意,奴才心领了。”
王得全笑眯眯地摆了摆手:“茶,奴才就不喝了,奴才去和蒋昭仪娘娘说几句话,皇上身边没人伺候,奴才还要赶着回承乾宫呢!”
说着,就躬身退下了。
夏禾甩了甩帕子,翻了个白眼:“狗仗人势的臭腌狗,娘娘请他喝茶是看得起他,他倒摆起谱来了,真是虎落平阳被犬欺,总有他落在咱们手里的那一日。”
说着,她就要去动手扯下王得全的斗篷扔掉,扯了两下却没扯动,有些惊讶地抬眸看向丽贵嫔:“娘娘?”
丽贵嫔抓住斗篷的手指,青筋都露了出来,可见有多用力。
她红着眼框,努力不让自己的眼泪掉下来,愤怒与恨意填满了整个胸腔:“夏禾,今时不同往日,我已经不是从前那个呼风唤雨的丽贵妃了,一字之差,犹如天堑。祖父已经不在了,父亲在家中就指望着我过活,我不能再像从前一样任性,必须学会向现实低头。”
腌狗的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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