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到二十分钟的车程,于卓尔却感觉过了一个世纪那么漫长。
方圆坐在女儿身边,一路紧抓着女儿的手,几乎将指甲嵌入于卓尔的肉里而不自知。
于卓尔也没有注意到这点,可訾江南却一直关注着母女俩,蹙着眉将方圆的手拉开,
“方姨我们快到了!”
“……哦,哦!”
闻言,方圆几乎慌乱的要跳起,手忙脚乱的就要下车。
“妈,车还没停,不急啊!”
于卓尔连忙拉住老妈方圆的胳膊安抚道。
“哦!哦!”
方圆木然的应答。
后座上母女俩的一切都被訾老爷子看在眼里,不禁虎目含泪,当初他接到儿子媳妇双双遇难的消息时,也是这样的六神无主,可今天凌晨他再次接到病危通知,得知于正瀚命悬一线时,訾毅顿时觉得,天再次塌了!
他这把老骨头能不能挺得住再次白发人送黑发人?訾毅内心凄惶!
不管车上几人内心如何,很快,车子停到了县医院院里。
于卓尔扶着跌跌撞撞的方圆,警卫员小武和訾江南一左一右扶着訾毅老首长,飞奔向二楼的手术室。
彼时,于正瀚已经出了手术室,被送到了重症病房。
见訾毅老领导来了,此次行动队的另一位负责人邢昭林立刻敬礼:
“领导好!”
“好!正瀚怎么样?”
“报告领导……医生……医生让家属……来……来见最后一面!”
邢昭林哽咽着报告了于正瀚的情况。
轰的一声,于卓
尔和方圆的脑海里同时炸响白色烟花,方圆顿时软了手脚,泪如雨下,如失孤的野兽一样发出悲鸣:
“正瀚哪!正瀚……”
“爸爸……爸爸……会没事的,江南哥哥你扶着我妈,我要去见医生!”
“好的,卓尔,我来照顾方姨!”
訾江南连忙擦了一把眼泪,将方圆软塌塌的身体支撑起来。
“老祁呢?老祁来没?”
訾毅勉强坚持着站稳,急急问向警卫员小武。
“报告领导,祁老正在里面给于大哥施针!”
祁老在接到老伙计电话后,第一时间就叫醒儿子骑自行车送他来医院了,要不是祁老及时赶到,估计于正瀚这会儿已经凉了。
得知,祁老爷子在,于卓尔的心里顿时升起一丝希望。
“我要进去!”
“不行,祁老说了,他没叫人前,谁也不许打扰他施针!”
一个大约二十五六岁的男医生挡在于正瀚病房外道。
“对不起,我必须进去!”
于卓尔一手轻松的把近一米八高的男医生搡到一边,推开门就进了病房。
彼时,祁老刚刚结束施针,回头见是卓尔丫头来了,锐利的鹰眸里顿时射出一道精光。
“祁爷爷,我爸爸怎么样了?现在能喂的进去药么?”
“你……丫头,只要你有药,我就能给他喂进去!”
祁老回答于卓尔问题的声音里带着他自己都不知道的信任与期待。
“祁爷爷,拜托您了!”
于卓尔红着眼睛,掏出一颗绿盈盈的蚕豆
大小的药丸,郑重的递到祁老爷子手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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