辩解,然而他身上并无可疑之处。江茗禹也不好为难,只得一挥手:“先拘着,等查明真相再放。小校尉,传下令,全营戒严,严查可疑人等!”
小校尉应了一声,刚转身,就听帐外忽然一阵骚动——又有斥候回报,依旧一无所获。
日头渐高,各路斥候都已回禀,却仍毫无进展。江茗禹在帐中如蹲在炭火上的乌鸦,已经整个背脊都被汗水浸透。他猛地一拍桌案,连方航和图克斯洛也吓了一跳。
“难道就这一个药贩子?不可能!”江茗禹喝退左右,对二人低声道:“看来敌人算计太深,我们着实被他耍弄了。”说着猛灌了一大碗茶水,仿佛要将心头之火也渣渣噎灭。
江茗禹站在大帐里,手执长剑,眉头紧锁。这已经是两天两夜无眠了,他满脑子都是那莫名其妙的内奸。
“大哥,已经天亮了,还是没有任何动静。”图克斯洛走了进来。
江茗禹冷哼一声:“这难道还不明显?分明就是有人在消遣我!”
“可我们已经反复搜查过,的确没有发现奸细啊。”
“那就只有一种可能,必定是西夏军中有人对我用兵的策略了如指掌。这次伤亡惨重,正是看穿了我必定会立刻发兵的性格!”江茗禹说着甩手一剑刺中旁边的旗杆。
图克斯洛也很疑惑:“但大哥您手下诸将,从来都是亲信,怎会有内奸呢?”
江茗禹沉吟了一会儿,脸色越来越难看:“我记得,之前和西夏作战时,曾有几名俘虏在我帐下效力过。其中一个叫杨永福的,极有军事才能,后来不知所终。难道”
“杨永福?”图克斯洛想了想,“我印象中他已经在一次夜袭中阵亡了。”
“阵亡?”江茗禹冷笑,“谁见到了他的尸体?这些西夏奸细,擅长变装和隐藏。”
图克斯洛不安的来回踱步:“就算是杨永福,也断然不可能猜到大哥你每一次出战的决策吧?这简直像是预知一样!”
江茗禹脸色已经十分难看,他再次甩剑向地图刺去:“无论怎样,郯州我定会让它炬火纷飞!送上门的战机,我怎会放过?”
“可是大哥,如果对方早有防备”
“我从不后退!”江茗禹火冒三丈,“就算司徒和颂防守如铁桶,我也要将郯州夷为平地!叫军士们令军士们多备桐油火箭,如今北风呼啸,天干物燥,我要火烧郯州!”
图克斯洛还想劝,最后只得轻叹。这个兄长向来固执,一旦下定决心,就是九头牛一起也拉不回来。
江茗禹想了半天,才有开口道。
“或许为了安全起见,那些奸细隐藏了起来,就等我们疏于防范,再出营报信。”
“这样,让军士们继续盯着,若天明时分还没有动静,那就直接按计划进攻郯州。”
图克斯洛点头道。
“放心吧,大哥,我早都吩咐下去了。”
江茗禹的脸色已经铁青如墨,他逼视着地图上郯州的位置,脑中飞快思索。这个“杨永福”根本不重要,真正可怕的是,自己的每一步决策,每一个行军方向,都被对方牢牢抓住了弱点。这简直不像是凡人能做到的!难道真的洞察了我的心神?
“那个拓跋继迁真的有未下先知的能力?”江茗禹喃喃低语。
“什么未下先知?大哥你说的是谁?”图克斯洛不解。
“算了,暂时不提她。我现在只想烧了郯州!”江茗禹甩手道。
很快,四十万大军已经整装待发。北风呼啸,天色酝酿着一场大火。江茗禹站在高山上眺望远方,目光如电。
“出发!”
浩浩荡荡的铁骑开始翻山越岭,直指郯州城下。江茗禹心中默念,不知那个拓跋继迁是否真的能洞悉他的决心——就算是先知,我也要将郯州夷为平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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