诉钟大儒,趁早将家业都清算一番,最迟两年内举家搬离云国。”
还有三年,卫璋就要死了,等他死后,云国大乱,群雄割据,钟家世代都是读书人,想必很难在乱世存活,还是早做准备的好。
钟聿白没有听出她的良苦用心,倒是敏锐地抓住了另一个重点:“你要离开云国?”
云鲤没有回答。
钟聿白急了,他并不想失去身边佳人的消息,也不愿这几日的拥有在瞬间化为泡影。他承诺道:“你想去哪里都可以,我愿意陪你一起。读书人本就该游历各国增长见闻,我们可以先去纪国,等你呆腻了,再……”
“我和你本就不该同行。”云鲤狠心打断钟聿白:“我很感谢你帮了我,虽然不知道你是怎么发现我的身份的,但是钟先生,我们只不过是有了几天师徒的情谊,请你一直将我当做男儿看待。”
这话就是很直接的拒绝了。
云鲤不是蠢笨之人,她看得出钟聿白对自己的心思。正是因为如此,她才必须快刀斩乱麻,趁早结束这一切。
“你的未婚妻还在家中等你,而我……”她第一次以女子的身份拒绝男人,很没有经验,还在思考借口的时候,就听见钟聿白抢先道:“我真的直把她当做妹妹看待!”
云鲤:“……”
她心一横,直接告诉钟聿白:“而我也有心仪之人,此生此世,不会移情。”
轰隆一声,钟聿白如遭雷劈。
他的眼角耷拉下来,手也松开了衣角,整个人看起来颓废又无助。他低着头,不敢再看云鲤一眼,轻声问道:“是叶为安吗?”
全京城都知道,皇上和叶为安玩得好,如果是他……
云鲤大惊失色:“怎么可能!”
她眼光不至于这么烂吧!
听到不是叶为安,钟聿白活了过来。
他斩钉截铁道:“你骗我。”
云鲤:?
钟聿白不愧是状元,想问题就是很全面:“你一直在深宫中,并未见过多少外男。朝中大臣多年迈,除了叶为安,不可能有其他年龄相仿的男子。”
云鲤很想说一句少年人好单纯,心思只放在了年轻男人的范围里,倒忽略了太监这个选项。她无语良久,最后将头一扭:“你不信就算了。”
马车又往前行驶了一段,没多久,后面传来一阵马蹄声。
两人皆是正襟危坐,直到马蹄声越过他们往前去,身心才松懈下来。钟聿白揭开帘子看了一眼,告诉云鲤:“看衣着,是侍卫营的人,方向应该也是郭城。”
那他们就更不能去郭城了。
云鲤急了,她从怀中拿出一封信交给钟聿白:“我也不是单纯地想让你走,只是还有些事情想请你帮忙。我在宫中有个感情很深的宫女叫做唐巧,麻烦等到过些日子平静了,你帮我将这封信交给她。”
钟聿白定定地看着她,伸手接过信,掀开车帘出去了。
云鲤还没松口气,却见他又回来了。
“那小厮是和我一起长大的心腹之人,他有办法将信带到。接下来的路,你总是需要一个车夫的,现在我来给你驾车。”
云鲤大惊:“可是我不能去郭城——”
“我知道。”钟聿白坐到车外,执起缰绳,将马车调转了一个方向:“你既不想留在云国,刚刚说的纪国也没兴趣,胡国自然是不能去的,那唯一的方向,就是南边的芳国。”他回头,望着云鲤微笑:“放心吧,我就送你一程,等你安置好一切,我就立刻回来,绝不打扰你半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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