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一精通,如何当好一个皇帝?”
云鲤弱弱道:“可是不是有您吗……”
君子六艺可不能让她长命百岁,但哄好卫璋说不定可以。
“掌印也不必过于忧心。”云鲤软软道:“虽然朕不通文墨礼数,但好歹听得进人言,只要是掌印说的,朕都会照做。至于这骑射一道,只要不是上战场打仗,普通的场合朕还是应付得来的。”
卫璋看着她,心中一时也十分矛盾。
他并不在乎云鲤能不能成为一个好皇帝,但他希望云鲤能够成为一个有力自保、有才可依的人。经过这次忽尔安和宁安王一事,他第一次尝到了失去的滋味,也明白了凡事皆有意外,就算是自己,也不敢保证能够永远守护好怀中这个小人。
靠人总有例外,唯有自保才是永恒。
云鲤还眼巴巴望着卫璋,渴望他想通放过自己,等了半天,却听得对方轻轻问了一句:“若是有一日,微臣不能陪在您身边了呢?”
卫璋不在自己身边?这是什么意思?
云鲤第一反应就是四年后的那场大火,她甚至可以想象出,万家灯火的除夕夜里,卫璋是以怎样的姿势坐在那冰冷的龙椅上,独自一人被火焰吞噬成灰。
他究竟为什么会放那场大火,又是为什么执意要自杀,云鲤从来看不透卫璋,但这一刻,她觉得卫璋十分的孤独。
“你……”
她伸出手,触到他微微皱着的眉心:“若是有一日,您不愿在朕身边了,朕也希望您能去做想做之事,快活一生。”
这是云鲤的梦想,今日,她想把这个梦送给卫璋。
做想做之事?快活一生?
卫璋确实有想做之事,但如果他做到了,真的可以变得快活起来吗?
小皇帝的声音轻轻柔柔的,指腹也十分柔软,在这样的安抚之下,卫璋的眉眼渐渐变得舒缓。结果下一秒,他就听见那小混蛋道:“朕也有想做之事,但绝对不是批奏折和学习,朕现在一点也不快活了,掌印,您就别逼朕了吧!”
舒展的眉眼重新拧上,卫璋将折子丢到云鲤脸上。
“不批完不许吃饭!”
就这样,云鲤被迫批了一上午的折子,批完折子又得去上课,听着卫璋请来的大儒抚着胡子念四书五经、经史子集,那叫一个昏昏欲睡痛不欲生。
“啪”的一声,一根竹篾打在书桌上,吓得云鲤蹦起来:“没睡!没睡!”
老学究气得头顶冒烟:“皇上若是觉得老臣讲得无聊,大可告诉卫大人,不必在此装睡!”
云鲤只觉得冤枉:“朕没装睡,朕是真的困……”
又是一声“啪”,一根崭新的竹篾被打成了两段,老学究抱拳道:“高祖在位时,每日殚精竭虑,卯时起,子时休,除了处理朝政外,从未停止一刻学习,这才筑造了云国百年基业!皇上这次第一天,这就困得不行了吗!”
云鲤没法解释,其实她比高祖皇帝还惨,因为她今日寅时七刻就起来晨跑了,所以才犯困的。
她本来基础就差,上课还总是打瞌睡,把尊师重道四个字睡到了梦里,老学究黑着脸唱了两个时辰的独角戏,最后是负气离开书房的。
当卫璋得知云鲤整堂课都是睡过去的时候,倒也没说什么,只不过将下午教授骑射的时间往后推了半个时辰,好让她多睡会觉。
本以为让她休息好了,下午的骑射课会好一些,可万万没想到,小皇帝的箭术也是一场灾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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