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郑耀先忽悠到两套新四军军服的时候,曾墨怡也见到了一个不速之客——袁农。
曾墨怡自白天见到袁农后就非常开心,心里甚至不止一次向袁农介绍说:
袁叔叔,这是我丈夫张安平!
但她牢记张安平的嘱托和纪律,见到袁农后,只能用生硬的方式打招呼:
“袁先生,这么晚了,您是找安平吧?他还没回来。”
袁农心里难受,他视若闺女的孩子,现在……
他强忍难受,道:“墨怡,你是被安排在他身边的?还是你……”
曾墨怡闻言低语道:“袁叔叔,我是被安排到他身边的——您不用担心,他人挺好的!”
袁农想训斥,但话到嘴边却忍住了,轻声飞快道:“他是大特务,为人心狠手辣,你一定要注意安全!”
“袁叔叔,你放心,我会注意的。”
袁农心道:
我怎么放心?我又不瞎,你看他时候什么眼神你以为我看不见?
她本来不想通知张安平直接行动,可手下却纷纷反对,表示对方挂着安全牌,按照规矩,要先请示张主任以后才能抓人。
汪曼春恨恨的道:
“城管处赵处长下班了,得去他家找人。”
这礼物很重!
游击队目前不缺乏轻武器,毕竟淞沪会战打了三个月,双方投入的上百万的部队,流落在外的轻武器不会少。
曾墨怡知道张安平不是开玩笑,而且袁农找她的行为,确实太鲁莽了,虽然觉得这样做对袁叔叔不公平,但残酷的隐蔽战线,容不得一点的疏忽啊!
她知道张安平把自己保护的很好,可她毕竟是打入特务处内部的特工,又哪能不分轻重?
“抓抵抗份子?这是大事啊!你赶紧让城管处派人随行啊!”
不过他也给游击队送了一件礼物。
用张安平的话说,好帅!
郑耀先在一旁听得直翻白眼:
我怎么觉得你以大特务的身份为荣啊!!
也就是在郑耀先跟前,自己的“丈夫”才能无所顾忌啊!
面对这般无节操的张安平,郑耀先自然认输,和张安平勾肩搭背进了里屋,换上了新四军的军服。
张安平叹了口气,将底片点燃。
来人正是郑耀先,他其实是和袁农一块来的,看到袁农就去后便藏了起来,待袁农急匆匆离开后,他若有所思的看着袁农的背影,后才进了这间院子。
看清来人后,曾墨怡赶紧道:
他们三感觉时间过得飞快,即便不情愿,可时间终究不以他们的意志而停顿。
“郑大爷,辛苦活我来!”张安平抢着要干。
想想日本人辛辛苦苦布置的碉堡战术在火箭筒的呼啸下,成为一个个的活靶子,张安平就倍感激动!
当然,张安平对送给游击队火箭弹也是有冠冕堂皇的理由:
三门巴祖卡火箭筒、三十发火箭弹。
他们默契的抵制无视安全牌的所有抓捕行动!
无他,因为安全牌带来的收益是月月都有的,张安平给他们强调过安全牌安全的重要性——如果安全牌不能保证安全了,谁还傻乎乎的交钱买牌子?
特务委员会确实能强行推广,但做不到让整个上海的商人自觉购买。
“你穿上也是大特务的样子!”
“比你像!”
所以曾墨怡主动道:“还是我来向上级反应吧!”
“郑老哥。”
以后游击队的火箭弹就得找他买,他能赚小钱钱——虽然这钱,一定是他自己出!
特务委员会目前的成员,对抓捕抵抗份子不热心,但对维护安全牌的安全却格外上心。
说罢,他开始在纸上奋笔疾书。
曾墨怡无语,明明是同志,明明刚才还说安平同志不能出一丁点意外,但见了面就非得刺两句!
“猜到的。咱们的这位同志是关心则乱啊!可真是不把我这个大特务放眼里!”张安平耸耸肩,道:“墨怡,说句实话啊,咱们这位同志不适合在隐蔽战线工作,回头我得‘打个小报告’,你可别说我做事不讲情面!”
但人却一动不动的站在张安平跟前,摆出了自认为最帅的动作。
郑耀先肃然道:
两张照片慢慢的点燃,照片上英气的新四军战士,随着火焰的燃烧,缓慢的消散。
“让我来!”
两个大特务争抢着要洗两张底片,最后1结果是一人洗一张。
两人看着对方身着新四军军装的样子,倍觉顺眼,但张安平却率先开“炮”:
“你穿上还是特务样!一点都不像!”
张主任可不是压榨员工的黑心资本家,他可不愿意让手下的汉奸们遭受九九六或者零零七的剥削,他打着瞌睡道:
“汪处长,有事?现在是休息时间,要不明天谈?”
一个多小时后,三人看着两张照片,看着照片上穿着新四军军服的自己,六只眼睛都在放光。
“他家电话下班以后从来都打不通。”
夜,曾墨怡钻进张安平的被子,抱着张安平的胳膊,轻声说:
“我发现了一个抵抗份子的据点,但对方悬挂安全牌,想请您下令,让城管处随行,取消安全牌。”
他深呼吸一口气后,道:“还有,你……你注意下,他是大特务,和我们不是一个阵营的同志,他手上沾满了同志们的血,你懂吗?”
两个赫赫有名的大特务争论着谁更像新四军无果后,才走出了里屋,站在了曾墨怡面前。
“放屁,我比你像!”
她这次来请示张安平,是因为发现了抵抗份子。
张安平拿起照片,点着了打火机。
但操蛋的是她拉起来的手下,对张安平这个主任可是尊重的很。
咔
“烧吧。”
而威力惊人的火箭筒,对上日军的坦克都能一发入魂,更别提汽车、据点了——这时候的日本人还没修建碉楼呢。
相比郑耀先的“矫情”,张安平可就没节操了,直接给郑耀先加辈。
几声干咳响起,才将曾墨怡从对未来的美好畅想中拉了回来。
“安平,等胜利了,我要天天穿着军服!”
眼见指派不动手下,注定要为情所困的情报处长,只能等张安平回来,这才有了张安平才回来她便登门的一幕。
自己的“丈夫”被自己的长辈这般说,曾墨怡很想大声的反驳。
曾墨怡看着袁农离开,心里暗暗叹气,什么时候她才能光明正大的站在袁农面前,兴高采烈的向袁叔叔介绍自己的丈夫呢?
可能是脑海中的画面太美好,以至于一时间她竟然有些痴了。
袁农太关心曾墨怡了,不愿让曾墨怡有被怀疑的风险,叮嘱两句后匆匆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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