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你说得…有点道理。”
“有时候人也不能太软弱…由着人家想怎么样就怎么样…”
“班长有些地方想错了,但是这么搞,是不是太……啊?你说呢,方淮?”
我说你妹啊!
大哥,我在求救啊!
郝成斌终于感慨完转头的时候,方淮已经像个煮熟的大虾米弓了下去。
“卧槽!你咋了?
怎么又…又哪疼了?”
“没…躺,躺。”方淮摸着肚子,艰难地蹦哒出几个字。
…
这肯定是方淮最难受的一次强化,足足折腾了十几分钟之久,方淮也清晰地感受到了一次强化怎么由强到弱的。
郝成斌站在方淮床边,摸着脑袋皱眉。
“我靠,方淮,明天可就要复检了,不会有啥事吧?”
方淮摆了摆手:“没事…肯定没事,可能是吃坏东西了。”
郝成斌立即道:“放屁,你刚才摸着的地方是胸腔,两个胸腔的地方是肺!中间是心脏!重要得很!不要觉得是小问题!明天去军医院,让医生给你好好检查一下!”
“班长,方淮要是退兵了,副班长能重新选不?”岳涛难看看到郝班长话多起来,又背着个手上来找骂。
郝成斌正要动脚,方淮伸手一把拉住他。
“班长,我能自己动手干他不?”
郝成斌转头,发现方淮脸上的笑意,也笑着摆出一副认真思考的架势。
半晌,道:“嗯…不要打残了,不好交差。”
岳涛瞪大了眼睛,转身就要开门逃窜。
方淮大叫:“拦住他!”
门边站着喝水的陈忠强一侧身横在他面前。
“陈忠强,我们可是老乡!!”
岳涛正嚎着,方淮已经脱了外套,迅雷不及掩耳盗铃之势蒙在他脑袋上,大吼一声。
“有仇报仇,没仇打个免费的啊!”
房间里顿时一阵乱响,连彭英琪睿都上来拍了岳涛脑门两巴掌。
“嗷,嗷,嗷…”
岳涛接过了彭英琪睿嗷嗷派的大旗。
几秒钟后,一个黢黑的尖脑袋从衣服里冒出来,一脸怨恨。
韩勇动作最慢,这会才刚到他身前,还保持着一个伸手的姿势。
韩勇很尴尬,姿势都摆好了,说我没打,他也不信啊!
来都来了。
“啪。”
韩勇光明正大出手,岳涛脑袋顶上又挨了一下。
岳涛眼睛瞪得像铜铃,摸了摸脑袋。
韩勇咳了一声:“他们都打了,我不打,不合适。”
“哈哈哈哈…”
整个班上响起了大家怀念已久的爆笑声。
一个黑脑袋和一个白胖子在狭窄的空间里追闹,大家笑哈哈看着,都找到了一些读书时代的纯真快乐,连郝成斌也笑,笑得怀念。
只可惜那些年书堆得太高,觉睡得太饱,挡住了夕阳,也挡住了一去不回的好时光。
所幸,现在开始珍惜,也不晚。
种一棵树,最好的时间是十年前,其次就是现在。
……
翌日。
解放军九二五医院门口。
“油,果子!又甜又脆的油,果子!”
一辆手推车携带着孜孜不倦叫卖着的喇叭从新兵们跟前路过。
薄脆金边,包裹着白芝麻,卖相极好的混圆油果子吸引了大部分难民般的饥渴目光。
“咕…”
韩勇的肚子叫得很应景,方淮带着促狭笑意解说。
“油果子是遵y的叫法,本地应该叫糖麻圆,里面是空心糯米,咬一口贼他妈脆,你吃一次一定能记住这种美味。”
说罢,又指着不远处传来油辣香的另一辆手推车。
“那个叫恋爱豆腐果,外面的是煎好的豆腐,里面是胡辣椒,折耳根,香辣小吃的代表,这边还有肠旺面,花溪牛肉粉,豆花面…”
“咕…”
又是一声,又绵又长。
韩勇眼睛都快饿红了,哭丧着脸道。
“大哥,昨天下午没吃饭…你别说了…”
方淮笑呵呵道:“想留在省城不?”
“怎么,你有关系啊…”韩勇有气无力道。
“你有啊!想不想跟着我去特勤队,大展宏图,拿两个三等功回家?”方淮诱惑地语气道。
“得了吧,我去就是个看门的,特勤队的狗立功都比我快吧?”
韩勇身体软塌塌,一副摆烂的样子。
方淮却孜孜不倦道:“你是想成为英雄,还是为英雄鼓掌的人?”
“大哥,我这会没力气,连掌都不想鼓。”
这孩子不好哄啊。
方淮无奈,只能从衣服兜里掏出一张都快揉成弹珠大小的十块钱。
慢慢撑开,在韩勇面前扬了扬。
“来,跟着淮哥混,一天吃八顿,只要你听话,一会出来,老子最后的身家请你吃一顿。”
韩勇眼睛已经开始冒绿光。
“好的,大哥!”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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