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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陆续续有人做完了,喊报告。
但是班长们视而不见,没有让他们起来的意思,而是盯着那些没有做完的人。
很快大家都明白了班长们的意思:最后一个人做完了,大家才能起来。
这下遭罪喽。
有的才做到30个。
做完了的开始催促没做完的:“快做啊!”
有的一看情况不对,赶紧继续开始做。
有的看到连累了战友,手上也没力,开始哭嚎:“我真……做不动了!呜…”
旁边的左队这会都不敢出声,恨不得能和天地同化,隐蔽进空气里,让班长别想起他们。
好在班长也没有要怎么狠狠整右队的意思,只等了一两分钟,就放过了他们。
主要还是体能有差距,真要练,也不能四个人盯着几十个人这么练。
体能好的都没到位,体能差的已经哭爹喊娘了。
“全体起立!左边的,并进来!五秒!”
“快!”
这回动作老迅猛了。
连刚才哭嚎的都没来得及擦眼泪就匆匆爬起来,大家几秒钟就站到一起。
四班长一笑,甚为满意。
“行,这次没让我失望!向后转!”
所有人转回身,看到新训楼的方向,都松了口气。
尼玛,这个澡洗得,太艰难了。
谁料。
“手练够了吧?接下来,咱们练练腿!”
“蛙跳准备!”
新兵们的脸色变了。
方淮已经默默抖了半天腿,此刻叹了口气,重新蹲下。
whistoday!whistoday啊!
…
部队脏话多。
刚进来的时候,也不是没有文明的新兵,但是一年新兵当下来,你会发现不学会骂两句,真是憋得慌。
可恨的班长,坑爹的同年兵。
回到班上,班长不在的新兵都在学着骂娘,骂得脏点的,全是星号。
郝班长明显不在,自从把新兵带下楼进入队列后,头都没露。
九班一开门,大家鱼贯而入,找出小马扎,拉出桌子就开始趴着休息。
陆则先有些不忿道:“狗日的老干妈,蛙跳的时候一脚踢老子屁股上,摔老子一跟头!身上到处都是灰!澡白他妈洗了!”
他旁边的陈忠强惊讶回头:“谁是老干妈?”
“四班长,陶华壁啊!跟老干妈的名字一模一样!四班的私底下都叫他老干妈!”
“哈哈哈”
一阵乐,大家气氛都松快了一些。
方淮却懒得说话,拿着自己的盆就赶紧去补洗个头。
…
看着洗漱间镜子里的自己,好像瘦了点,不禁叹了口气。
这一下午,太特么难受了。
团长早上才来视察,说了那番话,班长们却似听不懂一般,该揍揍,该罚罚。
还是传承太重,大家都没当回事。
这部队的苦,真不是有个系统就能轻松度过的,好在靠着先知先觉,没吃过什么大亏,班长也挺看重自己。
方淮正在感慨,旁边走廊忽然传来急促凌乱的脚步声。
“我日,金参谋真在楼下偷偷拍八连?”
“真的!刚刚八连的打电话来,说金参在操场,拿着摄像机对着新兵洗澡的路上偷拍!”
“操,拍多久了?拍到我们了吗?”
“不晓得!”
“完了完了!今天陶哥带的队,这回陶哥怕要死逑喽!”
“锤子,你以为你们几个跑得脱?”
“尼玛,老子今年回去要学车啊!中队把名都给我报上去了!”
几个班长一边说,一边往楼梯那边走去,急得都没发现洗漱间的方淮。
方淮忍不住幸灾乐祸地笑了笑。
还特么装老a,装吧,团长今早刚来过,顶风作案,这下爽了。
其实方淮也能理解他们。
这次杀威棒是必须要打的,平静了几天的新兵们思想有多豪迈,今天下午已经展露无疑:洗澡的时候,有好几个新兵完全没听招呼,在里面洗了足足三十多分钟才出来,第一批进去,第四批才跟着出来。
不过这次手段真的有点过激了,尤其是回来这一路,好多新兵是被连踢带踹回来的,拼了命往前跳都被嫌慢。
慢了被踢,喊报告被踢,新兵就活该被踢。
刚进部队,吃不消这么激烈的训练,又不是他们的错。
方淮回到班上,九班新兵跟十八罗汉似的,造型各异。
岳涛脚破了,脱了鞋袜在那抱着自己的脚,抚摸最近磨出来的水泡。
韩勇靠在方淮床边发呆。
陈忠强几个趴着睡觉。
赵兵背着手看窗外,似乎还在等着大喇叭放军歌。
彭英琪睿正拿着枝笔,在刚发的资料上写东西,写了什么,又抬头伸出只手,嘴里念念叨叨,看到方淮进来,立马问道。
“方淮,我们09年几月几号退伍啊?”
方淮走近一看,他资料空白处写着“距离退伍还有__天”,忍不住发笑。
“12月来,12月走!还特么七百三四十天,你就开始算日子了?”
彭英琪睿长叹一口气:“哎,日子难得熬啊!”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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