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傅氏没有。”
她抬眼,看着他否认。
真正让她感觉欺负她的人,近在眼前啊。
可是她如何说出?
他分明什么都没对她做。
他怎么会承认自己欺负她?
她又怎么能那样讲呢?
“那是为什么不开心?”
他又问。
“我想家,想美国的家。”
“假期的时候你可以回去看看。”
傅沉夜想,她或者真的会想家吧。
毕竟她在国外生活了那么多年。
她父母都是国外知名大学的教授,他们家移民太久了,以至于她对这座城市觉得陌生也不是不可能。
“不是的,我不是想度假才回去。”
她想,她可能定力还是不够,才会突然的鼻酸,眼花。
她就是想离开他。
她想着自己就是要离开他,突然间眼泪就掉了下来。
傅沉夜看的心里一揪,立即抬手,“别哭。”
她也不想哭啊。
可是他怎么能这样对她?
“你让我走嘛。”
她抽泣着,求他。
她想,应该是他的手太温暖了,她才敢这样求他。
再这样下去,她觉得她肯定会疯的。
她会忍不住抱怨,忍不住生气,忍不住质问。
她会变的不可理喻,变的像个泼妇一样。
她从小的教育没让她变成那样,她也不想那样。
她父母都是很知性文雅的人,他们虽然天人永隔了,可是她也不想让自己变成那样。
如果真的变成了一个不可理喻的女人,她自己都会讨厌自己的。
她只想走,她不想贪恋他手心里那一点点的温暖。
可是……
他另一只手也捧住她的脸,一边帮她擦眼泪,又那么笃定的告诉她,“不行。”
她还是想问原因,可是她记得,他说是傅家的责任,是傅家的前程,她不需要再听这样的答案了。
“去洗把脸,然后换上衣服,上班。”
他从容不迫的提醒着她她接下来该做的事情。
“我不去。”
她退后,自己擦着掉落在下巴的眼泪,眼里还是那么的坚决。
是的,就算他不让她离开,但是,她就是不去上班了,没人能勉强她。
傅沉夜心烦的低了低头,又望着她问:“你确定你要跟我继续唱反调?”
“我没有跟你唱反调,我只是在做自己想做的事情。”
“想做的事情就是让我不痛快?让长辈知道我让你委屈了?”
“……”
她没想到他会这么理解,但是她才不管。
“傅沉夜,你不能这样说我。”
她承受的,跟他说的完全是不一样的。
可是他竟然一再的这样把她想成一个小人。
“那我该怎么说你?你已经二十三岁,不再是小孩子了,为什么还那么任性?”
他低沉的嗓音质疑她。
戚酒望着他,“我任性吗?”
她要是任性,就不会让他在两年前跟她结婚的那天离开她整整两年,她要是任性,就不会让别的女人怀上他的孩子。
“你当然任性,否则就不会……”
“我们离婚了呀。”
她的视线已经模糊,嗓音也是沙哑无力的。
她很少打断别人说话,但是今天,此刻,她打断了。
她望着他,不知道是失望还是怎样,她又喃呐着:“我们离婚了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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