悄记录下来了。
画展进行到最后一个环节,作为投资人的段裴西要上台说几句话,姜婵衣没入座,就站在画展外的看台上,隔着窗帘看台上的男人,每当他说话时,眼神看过来时,她都会朝男人弯弯眼角。
却不想男人在台上说完话后,就直接朝她走过来。
姜婵衣手里的酒只喝了一口,微微抬眼看他:“干什么?这就说完了?”
看台这边有窗帘遮挡,段裴西借着窗帘被吹起的瞬间,低头在她唇角亲了一口:“说完了。”
姜婵衣立即去看他身后,“还有那么多人在,你怎么敢……”
可想到那些记者,她又瞬间不想挣扎了。
算了,早晚都会知道的。
都已经遮遮掩掩藏了这么久了,她心底其实也逐渐无所谓了。
酒过三巡,姜婵衣扶着微醺的段裴西回车上,刚坐下来,她就被段裴西扯到怀里紧紧抱着。
车前的罗鹰都习惯了,笑眯眯地当没看见开车。
车开出画展中心。
姜婵衣也没再挣扎,而是安安静静地在他身边坐着,等他抱够了又推着他的肩膀让他靠着座椅,手指点点他的薄唇,笑道:“真的喝醉啦?之前不是挺能喝的吗?今天的战斗力怎么这么弱啊?”
段裴西闭着眼睛抓住她乱动的手:“没醉。”
“没醉,那是累了吗?”姜婵衣又抽出手指,“累了就睡会儿吧,还要一个多小时才能到家呢。”
段裴西闻言,轻轻撩开眼皮和她对视了两秒,“只是觉得你在身边,很舒服。”
“有多舒服?”
“舒服得想睡。”
他一开口就是很有歧义的一句话。
姜婵衣去捏他的脸:“累了就睡,再胡说八道就不理你了。”
段裴西握住她的手,放在唇边亲了一口。
“知道了。”
“真的没有不舒服?”
“没有。”
“那你睡吧。”
过了十来分钟,姜婵衣动了下被他紧握的手,抽不出来,但看他却已经像是睡着了的,她靠近了点,扶着段裴西的脑袋靠在了她肩膀上,手掌在他脸颊上停留了一会儿。
她何尝不知道最近这段时间段裴西又开始忙。
忙得经常脱不开身。
百忙之中还要抽空陪她来参加会展。
没醉可能是真的是,但他累了,是真的。
他靠在她肩膀,或许是真的陷入了沉睡中,连她的动作都没察觉。
姜婵衣让他靠了很久,窗外开过的景色变了又变,但车内他们互相依偎的姿势没变。
不知道什么时候姜婵衣也睡了过去。
睡醒的时候,车正在经过一条长长的隧道,隧道里什么都看不清楚,她只能感知到身边男人的体温。
他还在睡着。
还有半个小时才能到家。
姜婵衣觉得他怀里暖和,又主动往里面凑了凑,最后借着隧道里一点微乎其微的灯光看清了男人闭着眼的脸庞。
指尖下意识地勾着他的脸庞,停留了很久。
这个人,她好像很少有机会能这样安静地打量,更多时候都是他强势地在索取剥夺,静下心来感受他,她指尖仿佛一有一片永远捉摸不透的云雾,可这片云雾又时常朝她敞开心扉,露出弱点。
姜婵衣不知不觉间又盯着他看了好久。
直到即将要出隧道。
不知道想到了什么,她浅浅地笑了,趁着他熟睡,凑在他耳边很轻地说了一句话。
那是她从来不曾对段裴西说过的话。
也可能是永远不会对清醒的段裴西说出口的话。
她从来不知道爱一个人是什么感觉,爱对她来说像一道枷锁,可段裴西又让她感受到了那不少枷锁,是一切美好的象征,或许只有在段裴西听不见的情况下,她才会有勇气说出那句。
我爱你。
话说出口,轻如烟的声音也消散在空气里。
段裴西好像还在睡。
没醒的迹象。
她松了口气。
五秒后,车驶出了漫长的隧道,车后座的男人依旧闭着双眼,呼吸平稳延长和熟睡无异。
可在姜婵衣看不到的地方,他嘴角勾起的弧度微不可察。
却已然说明了一切。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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