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说……没有一个当家作主的人。
大奶奶只好上前问那管事:“夫人是什么时候去的?走得可还安祥?”
管事忙道:“是早上寅时去的。侯爷、二少爷、四少爷还有大小姐都在旁边守着,走得安祥。”
大老爷听着,眼角有水光闪现。
大奶奶叹一口气,喊了吴孝全陪那管事去吃早饭:“……家里的事我交待交待就随您去。”
管事应声随吴孝全去了。
大老爷就捂着脸哭了起来。
大奶奶吓一跳。可毕竟是媳妇,有些话不好说,忙让人叫了六姨娘来:“……大姑奶奶去了。你在家里好好照顾爹,我和四爷、三位小姐去吊丧。”
六姨娘听着落了几滴泪,然后过去搀了大老爷:“您可要节哀顺变……大太太已经够伤心的了,您要是还有个什么三长两短的,这家可怎么办啊!”
她一边劝着大老爷,一边和大老爷回了屋。
大奶奶回屋换了件月白色的褙子,吩咐杭妈妈快去报了三位小姐,然后又派人给二老爷和三老爷那边报丧。
五娘听了就拉着来报信的杏林问:“大姐可有什么话留下来?”
杏林哪里知道,答非所问地道:“听说大姑奶奶死的时候侯爷和几位少爷小姐都在。”
五娘不免有些失望。又有些担心。
万一罗家没有人坐元娘的位置,那以后钱公子的仕途就少了个得力的人……
而十娘听说元娘死了,当着去给她报信的丫鬟就冷冷地笑了一声:“她还走得挺快!”
那丫鬟唯唯喏喏,不知道答什么好。
十一娘听了却怔了半天。
她想到了初见元娘时元娘那温柔的笑容,还有小院里元娘自嘲的语气……好像很熟悉,却又那样陌生……
不知道为什么,十一娘泪盈于睫。
她不知道是为自己悲伤,还是为元娘悲伤……或者,为她们悲伤!
待十一娘和五娘、十娘一块去了大奶奶那里时,杭妈妈的纸钱、蜡烛、刚买来,大奶奶还在等二房和三房。看见她们来,忙问:“吃了早饭没有。”
大家摇头。
大奶奶忙吩咐厨房的人做些馒头饼子:“……二婶和三婶一到我们就走,吃完就罢了,吃不完,你们带着马车上去吃。”
十一娘见大奶奶不过二十出头的年纪,行事却有条不紊,心里十分的佩服。
大家吃了一半,有小丫鬟跑进来:“二太太和三太太来了!”
二房来的是二太太和三奶奶、七娘,三房只来的是三太太。大家见面,少不少嘘唏感叹,潸然泪下一番。
二太太就催:“时辰不早了,大家还是快点过去吧!迟了让人说闲话,总是不好。”
大家各自上了各自的马车,浩浩荡荡往荷花里去。
路上,十一娘透过十娘撩开的帘子看到有两、三拔人始终不紧不慢地跟在自己的马车后面。刚开始她还有点奇怪,片刻后才醒悟过来。
原来大家都是往一个方向去……
待马车过了太池,已是白茫茫一片。
待到了永平侯府,只见大门起至内宅门,扇扇大开,孝棚、牌楼早已竖起,管事小厮都穿起了白直裰,或站在一旁临时搭起的帐房处侯着,或进进出出地忙着事。
见了罗家的马车,立刻有管事迎了上来,叫了引客的媳妇子带她们去了内院。
还没有进院子,十一娘就听到了谆哥的哭声。
待进了院子,谆哥的哭声越发的大了,其中还夹着妇人们的低泣。
“你们来了!”迎接她们的是憔悴的三夫人。
大奶奶点了点头,向二房和二房介绍三夫人。
大家行了礼,三夫人眼睛里已噙满泪水:“快进去看看吧!”
大奶奶应了一声,和三夫人进了内室。
元娘睡在一张罗汉床上,戴着一品夫人的九株花钗,穿大红色翟衣,表情安祥,神色温和,像睡着了一般。
她头顶点了一盏灯油,脚尾围坐着四、五个面生的妇人,正低声啼哭着。谆哥和贞姐儿,还有一个十来岁的小男孩都穿着孝衣站在元娘的身边。贞姐和那小男孩都低头抹着眼泪,只有谆哥,张着嘴嚎啕大哭。
十一娘看着,眼泪一下子就涌了出来。
大奶奶等人看着也都哭了起来。
一时间,屋里哭声一片。
不知道谁就说了一句:“谆哥,你十一姨来了。”
谆哥一听,哭得更厉害了。一边哭,还一边抽泣道:“我要我娘,我不要十一姨。”
大家的目光都望向了十一娘。
有人面面相觑,有人若有所思,有人惊愕不已……气氛变得有些诡异起来。
十一娘很是震惊。但同时,她也没有掩饰自己的情绪,想以此来告诉大家自己的诧异。但心里却不禁嘀咕:谆哥怎么说出这样一番话来……
好在三夫人十分的机灵,见气氛不对,立刻叫了引客的媳妇子送她们大太太那里去:“……现在在丽景轩休息。想必几位太太、奶奶和小姐都十分挂念。”
大奶奶也的确是惦记着大太太。
道了谢,大家跟着引客的媳妇子去了丽景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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终于理的有点顺了-_-|||……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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