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是爱静的人。”
正说着话,有个穿着葱绿色妆花褙子的女子冲了进来。
“娘,您可不能怪我来迟了。”她朝着太夫人撒着娇道,“我帮着五爷去搬那荷花灯了。”
太夫人就点了她的额头:“你一个女人家,跟着他疯什么?”语气里并没有责怪,只有溺爱,“以后再不许去!”
“好!”那女子大声地应着,大大的眼睛笑成了弯月亮。
“还不见过各位夫人!”太夫人呵呵笑着嘱咐她。
“是!”她爽快地应着。一一给诸位夫人行礼。
诸位夫人都笑盈盈地望着她,口中称“丹阳县主”。
原来是徐家的五夫人、定南侯孙康的女儿孙氏!
十一娘仔细地打量她。
不过十七、八岁的模样,身量不高,很纤细,相貌清秀,皮肤非常的好,欺霜赛雪般的白,凝脂般的细腻,笑起来有临家小孩子的亲切甜美,左颊还有个深深的梨涡,十分讨人喜欢。
给大太太行礼的时候,她望着五娘和十娘目光突然一亮,笑道:“是五小姐和十一小姐吧?上次我回娘家了,没见到,这回我们可要好好聊聊!”
五娘笑着给五夫人回礼,十娘却笑道:“我是十娘。”又指了身边的十一娘,“这才是十一娘。”
十一娘笑着给五夫人行了个礼。
五夫人见她小小年纪,却娴静大方,不由目露惊讶。只是还没有等她开口说话,那边林小姐已笑着和她打招呼:“表姐!”
“明远。”五夫人笑道,“你怎么也来了?今天可是唱堂会!”
没想到林小姐和五夫人是表姐妹?
看来燕京世家果真是盘综错杂。
十一娘暗暗观察周围的环境。
“今天可是三月三。”林小姐掩嘴而笑,姿态优雅。
“也是!”五夫人笑道,“你总不能一年三百六十五天关在家里读书写字、作画吟诗。”又道,“要不,我们等会去太池旁玩去。今天风大,正好放风筝。”
“又胡说。”太夫人笑斥道,“只能在园子里玩,不许出去。”
五夫人嘻嘻笑,拉了太夫人的手:“那我们等会去园子里放风筝?”
“这猴儿,真是一刻也坐不住。”
“要不怎么姓了孙呢!”黄夫人在一旁打趣道。
大家也跟着笑起来。
甘家的七小姐和十娘差不多的年纪,悄声对姐姐道:“难怪大家都说丹阳县主好玩……等会可以去放风筝了!”语气里带着几丝兴奋。
她姐姐却皱了皱眉,为难地道:“毕竟是在别人家做客……你要是实在是想放风筝,回家了让你放个够。”
妹妹心不在焉地“嗯”了一声,眼睛却一直追着五夫人。
站在她们旁边的十一娘不由微微一笑。
这位甘七小姐却还保留着几份小姑娘家的纯真,真是难得!
五夫人和林小姐是表亲,和其她几人也不陌生,大家见过礼,太夫人就招呼大家入席:“……好早点听戏。”
大家笑着分主次坐了。
丫鬟们端了净手的桔子水给大家净了手,又有丫鬟轻手轻脚地上了汤羹。
几位夫人奶奶都略略喝了些酒,小姐们却是规规矩矩地由着身边的人服侍着吃饭。
饭后,大家移到西敞厅喝了茶,然后才去了点春堂。
点春堂戏台上背景已经搭好,院子里静悄悄不见一个人影。戏台后面的厢房紧闭,对面北面的厢房却大开着,里面燕翅摆开几张矮足长榻,榻前几上摆了果盘、茶茗,左右还各置一掐丝珐琅的西瓜形漱盆。
三夫人引导着大家进了北面的厢房,一阵客气后,众人按年纪两两坐了,太夫人自然和那郑太君坐到了一起,大太太则和年纪最轻的甘夫人坐到了一起。
就有丫鬟搬了锦杌放在长榻边。
奶奶、小姐们就各自围着各自的长辈坐了。
丫鬟们上茶。
有穿着杏黄底团花锦衣的修长男子走进来:“请夫人们点戏。”说着,微微低头,拱手将烫金帖子献上。
林小姐几人就惊得站了起来。
夫人们却都笑起来,调侃道:“我们五爷什么时候做了德音班的班主了?”
那男子抬头,露出一张如阳光般灿烂明亮的英俊脸庞。
“听说几位夫人在此,我特讨了这桩差事。”他戏谑道,“不知道几位夫人是听文戏呢?还是听武戏?要不,我报个戏名?”颇有几分玩世不恭,却惹得几位夫人又是一阵笑。
林小姐几人也掩袖而笑地坐了下来。
一时间,屋里的气氛欢快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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