站起来喊了一声“三夫人”。
三夫人?那就是徐令宜庶兄徐令宁的妻子了!
五娘和十一娘听着也跟着站了起来。
大太太已和来人打招呼:“三夫人,好久没见了?”
三夫人忙上前给大太太曲膝行礼,笑道:“我来迟了,大太太勿怪。”
大太太忙携了三夫人的手:“可不是,你越发的标致了!”
“承大太太夸奖。”三夫人客气地和大太太应酬了几句,又和乔夫人见了礼,这才笑盈盈地和乔家六小姐打招呼:“莲房,你可是稀客!”
原来乔家六小姐叫莲房啊!
十一娘在心里暗忖着。
乔夫人就望了一眼太夫人:“她是大门不迈二门不出的。整日里不是做针线,就是教几个侄女识字。”
乔家六小姐听着脸色微红,问三夫人:“怎不见两位侄儿?”
三夫人笑道:“还没有下学。”然后转身打量五娘和十一娘:“我说是谁呢?远远看着,恍若仙女似的。原来是亲家小姐!”
大太太听了连忙向三夫人引荐五娘和十一娘。
十一娘听大太太说过,徐家的三夫人的父亲是忠勤伯甘家的庶子,苦读不缀,二十一岁中秀才,四十四岁中举人,如今和罗振兴一起在国子监进学……
听她这口气,与乔家的人很熟……是乔夫人的交际圈子很广呢?还是说,燕京的权贵之家都盘根错节呢?
她更相信后者。
十一娘目光微转。
大家见过礼,罗大奶奶已笑着和三夫人打招呼。
三夫人笑着携了她的手,嗔道:“大嫂就是念着你,也不多来走走。”
罗大奶奶笑道:“如今娘来了燕京,家里有人主持,我定要多来走走,到时候只怕你嫌。”
两人寒暄几句,三夫人上前给太夫人行了礼,笑着向太夫人解释道:“三爷回来了,我服侍他梳洗,所以才来迟了,母亲休怪。”
太夫人和颜悦色地点头,道:“老三回来了?”
“是!”三夫人恭敬地道,“刚回来。本想立刻来给母亲请安的。听说母亲这边有客,就先歇下了。”又向乔夫人和大太太解释:“我们家三爷去天津收了笔账。”
徐令宁是秀才出身,徐家给他捐了个正四品的同知,没有做官,帮着管些家里的琐事。
太夫人微微颌首,笑着起身:“亲家太太坐在这里听我闲话,只怕早已饿了。我们去花厅,亲家太太也尝尝我们燕京的风味——虽比不上江南,却也自有风味。”
三夫人忙上前搀了太夫人。
“太夫人客气了。”大太太客气道,“燕京乃京畿重地,怎是我们江南小镇可比的!”
五娘则上前搀了大太太,十一娘则默默地跟着两人身后,留了贞姐儿、谆哥和庥哥在太夫人屋里,大家说说笑笑去了太夫人屋后新盖的五间花厅。
路上,乔夫人笑着对大太太道:“这里原是一处没用的书房。五爷孝顺,去年将倒座改了花厅,在院子给太夫人盖了个戏台子,叫什么‘点春堂’来着。”又扬了脸问太夫人,“是这个名字?我没记错吧!”
“是这个名!”太夫人的笑容就一直到了眼底,看得出,她非常的高兴有人提这个事,“他呀,就是喜欢瞎折腾。还想买几个孩子回来请人教戏,组个内班。说以后有什么喜庆的事,也不用请外面的人,免得腌臜。”
“这是好事啊!”乔夫人笑道,“要是没有中意的,我那里还有几个聪明伶俐的小丫鬟,都还没有留头,我瞧着比进宫给皇后娘娘唱戏的什么‘德音班’的几个长得还好。”
凡是太夫人的话,那乔夫人就要搭腔,她又一味地说些她们才相熟的人事,有意无意地把大太太冷落到了一旁。太夫人一副毫不知情的样子,时不时地和大太太说上几句话。
“亲家太太爱不爱看戏?”她笑道,“燕京这两年出了个‘德音班’,是从扬州来的,专唱弋阳腔。皇后娘娘生辰时,皇上还钦点了进宫献艺。现在整燕京的人都追着这德音班的戏看,他们唱戏的‘就园馆’听说场场爆满,一座难求呢!”
大太太笑道:“德音班曾经到我们杭州府唱过戏,也是顶有名的。只是我在家的日子多,还不曾听过这德音班的戏。”
太夫人听了就笑道:“要不过几天我们请了在家里唱堂会?”
“这怎么好意思!”大太太婉拒,“深宅内院的……”
“我瞧着这主意好!”乔夫人笑着打断了大太太的话,“您是不知道,我们五爷最爱听戏了,偏偏侯爷嫌吵。每次五爷见了侯爷惊得就像燕子飞似地……”又低声道,“与其让爷们到外面去,不如就在家里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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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电的日子什么时候是尽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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