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ntadv&ot;五叔验过货,说纯度非常高。
除了火山附近出产的,想不出其他可能了。
工业化,
是一环扣着一环,哪一环掉链子,都没法推进。
李郁感慨,穿清后想搞工业化。
结果,搞了个不伦不类,越来越依赖人工了。
煤铁,是工业的两条腿。
目前,还是个瘸子。
说好的机器,最后都成了人机。
某种程度上。他有点理解乾隆了。
这么多廉价听话的人,干嘛搞什么机器生产?
100人搞不定,那就10000人。
累倒一批,第二批随时顶上。
这不比什么智商3岁的人工智能好用?
李郁陷入了矛盾,不能自拔。
资源有限,到底该优先发展哪一样?
地盘,人手,火器,冶金,财政,情报网,官场人脉?
……
而此时,一封信的到来,让他欣喜若狂。
福成,从潮州府托人送来了亲笔信。
“李兄见字如面,弟在潮州府甚是想念。
斗鸡玩马,打猎熬鹰,绘画抒情,兄是伯牙,弟是子期。
家父在委员任上,稳如泰山,上下关系,一团和谐。
盼兄拨冗,来粤游历,弟当扫榻相迎。”
薄薄一张纸,李郁反复读了两遍。
“李大官人,我家小主人还托我给你带个口信,他说信里不方便写。”
“2万两银子,或者对应价值的紧俏货,您自己选。千万不要推辞。”
这还用问吗,李郁当然是要紧俏货,啊不对,违禁货。
“只怕我要的货有些犯忌,让你家小主人为难。”
送信的人不是旁人,是福成的亲信家奴。
他笑道:
“来之前小主人特意嘱咐了,您就算是想买大炮,他也会帮忙。”
李郁有心试探,问道:
“我买大炮干嘛,轰谁啊?”
“大官人说笑了,这年头做啥不是为了银子。西洋火炮削去铭文,烙上汉字卖给那些总兵,起码2000两的赚头。”
“哎,我怎么看你有些脸熟。”
“大官人好记性,小主人和您在七子山打猎那次,小的也在场。”
……
呼。
原来是故人,一起误击过江宁副都统之子,一起埋过尸。
那就好说了。
“千里迢迢,你且去吃点好的。”李郁说着,递给他两锭银子。
“谢大官人赏。”
李家堡的造反骨干分子会议上,
众人都提了一些要求,充实采购物品清单。
优质钢,焦煤,黄铜自然不必说。
硫磺,硝石,鲸油,帆索都在其中。
还包括一些小玩意,比如燧发枪,舰载火炮,千里镜。
李郁特意嘱咐赖二,一定要最新款的。
不怕花银子,只要质量高。
如果有可能,和洋商拉拉关系。
留下一个人傻钱多事少,官场人脉厚的印象。
广东的洋商,都是冒险家,人精。
利润高于生命。
只要给他们一点缝隙,他们就会顺着亮光凑上来。
“ayihelpyou,sir?”
赖二作为后勤部副手,主管采买。
这是他的分内之事。
去的时候,走陆路。
回来的时候,采购或者雇佣一条海船。
沿着海岸线航行,载着货物回来。
海运风险很大,需要熟悉航线的水手。
很显然,李家堡没有这样的人才。
但是,广东有啊。
花银子雇佣水手,把船开回来。
“军师,我有一个疑问。”
“银子是咱们出,还是福成公子出?”
李郁心想,问的好。
“除非福成告诉你已经付过钱了,否则还是咱们付。”
“明白了。”
至于说,朝廷的海禁。
挂粤海关的旗帜,畅通无阻。
……
李家堡账上的存银,7成全部兑换成了银票。
让赖二携带,到潮州府去花。
当然,这么多的银子肯定不放心他一人拿着。
财帛动人心!
过度信任,约等于怂恿犯罪。
李郁又派了6个忠心的手下,随他一起同行。
是保镖,也是监视。
完善的制度,比人心可靠。
虽然是初创组织,也要把这个观念灌输下去。
这一趟的采买,只能算是探路。
李家堡需要海量的物资,无疑广东是最好的选择。
最近,从衙门书吏那打听到了一些消息。
江浙的许多商人,都是某种特殊手套。
背后的东主,是两省的官绅。
只不过为了避嫌,而隐身幕后。
而广东的行商,却不一样。
他们虽然每年都要向粤海关,还有京中贵人输送固定比例的银子。
但,这些人只管分红,不插手经营。
……
李郁担心,在江浙商人处采买太多。
幕后的东主,早晚会意识到不对劲。
一旦这些人产生怀疑,他们甚至会杀人灭口。
直接把李家堡夷为平地,不让朝廷察觉。
为何都说王朝平稳期造反,成功率极低。
这还仅仅是原因之一。
巡抚衙门最近人心惶惶,抚台大人病倒了。
趁着这段混乱期,书吏们偷空子,把一些机密廷报也誊抄送来换钱了。
其中,李郁最感兴趣的是金川之战的军报。
乾隆再怎么混账,也不会瞒着各省督抚。
金川之战,已经收官。
各路大军,陆续撤回驻防区。
粮草,火炮也陆续运走。
改土归流后,官府组织了大批的民夫拆碉楼。
以及,捡炮弹。
一份廷报中,提及了征西大将军阿桂发起总攻的前三天。
前线直接参与轰击的火炮数量高达3000门,一天就轰出去了一万多枚实心铁球炮弹。
这些实心铁球遍布山野,不能浪费了。
同时,押解金川俘虏工匠百人。
至京郊的西山健锐营,仿造碉楼5座。
以供云梯兵实战训练。
还有,将山下的火炮工坊拆除,匠人遣散回原籍。
现有火炮,按照口径大小。
重炮运回京师,拨给京师八旗火器营。
中等口径的火炮,分别拨给荆州、成都、江宁、德州驻防八旗。
小口径的,例如劈山炮则是挑选一些品质精良的,配发给几省绿营。
其余的,全部就地融铸,成为官仓铜铁存料。
这些廷报,看的李郁心惊肉跳。
一个农业国,竟然能动员如此庞大的资源。
金川的地形险峻,道路崎岖。
清军为了把火炮拉上去,疯狂的修路,这才有了3000门火炮炮击索诺木大营的一幕。
很无赖,然而很可怕。
李郁翻阅了十几份廷报,得出了一个结论。
军事上的胜利,火炮贡献了7成。
若是3000门火炮,拉来轰自己。
棱堡也扛不住。
……
范京在石湖巡检司,杜仁去了西山煤矿,赖二去了潮州府。
老胡毕竟是绿营军官,在横塘汛待着。
李郁感觉,身边冷清了许多。
整整半天,他把自己关在屋子里,琢磨造反的路线。
韦秀已经得知了哥哥的下落,松了一口气。
本想来感谢李郁,却发现大门紧闭。
林淮生在门外,示意她不要进去。
“在休息吗?”
“不是,军师最近压力比较大。”
“哦,那得释放压力啊。”
韦秀突然又觉得自己这话有歧义,尴尬的走了。
她在堡内,和杨云娇走的最近。
二人私底下会聊很多话题。
而清月村的那些乡亲,虽然还是熟悉的面孔,却再也不是一个整体了。
前些天的大水,石湖水面上涨。
把清月村的那些破房子,全部冲垮了。
有人回去看了,不过却很无所谓。
因为,他们在李家堡住的是砖瓦房。
没人愿意再回去了。
清月村,已经自发的融入了李家堡。
只有杨云娇看的最清楚,但是她不敢说出来。
她只想着,以后能有个名分。
实在不行,有实无名也可以接受。
天下虽大,除了李郁,她还能依赖谁?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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