备好,掌柜的闻听县令大人到访,特意为二人辟出一间雅室。
欧阳修不好驳了他的面子,只好与邵雍移步过去。待二人坐定,冯七殷勤地为二人斟满酒,识趣地退到外等候差遣。
欧阳修端起酒杯,与邵雍干了一杯道:
“不过说起著书立作,哥哥我也在着手将这些年收集的历代铭刻、碑刻及部分铜器铭刻按朝代先后编次整理成书,只是未想命何名字最为妥当。”
“哦,既然此书以专录历代石刻之金石学著作,不如唤做《集古录》可好?”
“《集古录》?嗯,这名字最贴切不过了。好,便依贤弟之见。
对了,贤弟之《皇极经世书》富含道家之理,而道家常提到先天二字,但不知尧夫贤弟对此有何高见?”
欧阳修因邵雍为自己的书起了一个好名字而越发高兴,不免又向他问起学问来。
邵雍微微一笑道,那我可要考考永叔兄的悟性了。言罢,吟了两句诗:
“先天事业有谁为,
为者如何告者谁?
若问先天一事无,
后天方要着功夫。”
欧阳修闻言,沉吟片刻,皱着眉头道:
“私以为先天乃源于自然禀赋,非着意安排。但不知与尧夫贤弟之意如何?”
“嗯,永叔兄果然聪慧明察,大抵与我不谋而合。天意无他只自然,自然之外更无天。”
“好一个自然而然,简直精辟至极。对了,我见你在读《周易注》,那似乎是魏晋经学家王弼之作,但不知贤弟阅后,可是有何感悟,不妨借此机会分享一二?”
邵雍呵呵一笑道:
“似哥哥这样一位才华横溢之人,小弟未向你求教倒也罢了。如何反倒处处为难起我来,这不是逼着小弟班门弄斧么?”
“小弟切莫如此言说,实在是羞煞哥哥了。有道是尺有所长,寸有所短。
哥哥只专注于儒家经典,对一些玄学上的事却是不甚了了。今日难得与贤弟一处饮酒,少不得讨教一二。”
“既然如此,小弟索性卖弄一番。依我对易之理解,不乏以四句话言之。
易中秘密穷天地,
造化天机泄未然。
中有神明司祸福,
后来且莫教轻传。”
不知哥哥可否从中感悟些东西出来?”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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