庞籍闻言,再一次躬身施礼道:
“多谢道长提醒,醇之感恩不尽,但心中有一困惑,不知当问不当问?”
张道长点点头道:“但有疑问,只管讲来。”
“醇之与道长素未谋面,道长何以断定我会作为西部军的最高统帅呢?又何以认定我能堪担此重任?若官家所选之人非在下,岂不辜负了道长一番提醒之心?”
张无梦微微笑道:
“章献太后死前,曾颁诏欲令官家养母章惠太后接替其垂帘听政,继续干预军国大事。是大人你强排众议,力主官家亲政,又建议将所谓太后垂帘之礼仪制度尽皆焚毁。
未想官家亲政后,逐渐在阿谀奉承中放纵欲望,迷失自己。又是大人一番振聋发聩之怒斥,方使其凛然觉醒。”
“至今我犹记得大人那几句铿锵有力之金玉良言:
“今螽(zhong)螟为灾,民忧转死,北有耶律,西有拓跋,陛下安得不以俭约为师、奢靡为戒,重惜国用,以徇民之急。”
邵雍也在一旁插言道。
洛怀川也道:
“我也曾听闻一则趣事,说的是官家宠妃尚美人曾派遣内侍前往开封府,宣布免去一位亲戚工匠之‘市租’。
未想却被时任开封府判官的大人以‘祖宗以来,未有美人称教旨下府者,当杖内侍。’为由,将前去传信的宦官痛大了一顿。
并告诫开封府有关部门:‘自今宫中传命,毋得辄受。’似大人此等敢直言犯谏、强项不屈之气概,如何不令世人折服。”
张道长闻言,哈哈大笑道:
“贫道欲对大人讲的,已被他二人说完了,哈哈。至于朝廷为何会派大人为西部最高军事长官,想必大人心中自有计较。”
“哦,愿闻其详。”
“大人真是聪明一世,糊涂一时啊。官家若不想用你,又何必封你为陕西体量观察使来此地备战呢?想必是将来必有重用。
不过贫道还需提醒大人,宋夏之战中,官家对诸多用兵之策常举棋不定。亦会被一些不轨之人蒙蔽圣听。彼时奋勇杀敌之人反受了冤屈,届时还需大人站出来拨云见日。”
张无梦的一番话,庞籍似懂非懂,但总感觉其中暗含玄机,遂问道:
“醇之愚钝,可否请道长说得再明白些?”
张无梦摇摇头:
“世间因果循环,自有定数。贫道今日已泄露太多天机,只望大人在能力范围内,将损失降到最低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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