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疗效甚微,缘何恩师能针到病除呢?”
“嗯,问得好,孙思邈曾在《备急千金要方》里为苍生大医下过断语,你且说来我听。”
洛怀川闻言,心里不禁暗自感谢在现代念书时的导师。
那时的他,每日里逼着自己的学生背诵经典医书,搞得大家怨声载道。
如今到了用时,方知晓其良苦用心,遂脱口而出道:
“‘凡大医治病,必当安神定志,无欲无求。
先发大慈恻隐之心,誓愿普救含灵之苦。
若有疾厄来求救者,不得问其贵贱贫富,长幼妍蚩,怨亲善友,华夷愚智。
普同一等,皆如至亲之想。亦不得瞻前顾后,自虑吉凶,护惜身命。
见彼苦恼,若已有之,深心凄怆,勿避险峻,昼夜寒暑,饥渴疲劳,一心赴救。
无作工夫形迹之心,如此可为苍生大医,反此则是含灵巨贼。’”
怪叟闻言,再一次发出爽朗的笑声道:
“看来你也是个勤奋之人,细细咂摸,自可品出缘何同一根针,效果却有天壤之别了。”
“徒儿明白了,我为自己施针时,心已被得失之念缠缚,不静不宁。有欲有求,只不过徒做功夫罢了。”
洛怀川再一次深施一礼道。
“真乃孺子可教也,快去看看这位姑娘吧。
估摸着时辰她也该醒了,只不过你们可要有个心理准备才行。”
此言一出,狄青心里不由咯噔一下,追问道:
“敢问老丈,可是会有什么后遗症么?”
“这位姑娘中毒后,延误了治疗的最佳时机,老朽虽救她一命,
恐其视力会有所损伤,欲恢复如初,怕是不可能了。”
话音未落,众人便闻见一位女子微弱的呼喊声:“义父、义父。”
狄青闻言,一个箭步来到他面前,喜极而泣道:
“丫头,你终于醒过来了。可将义父吓坏了。便是这位爷爷救了你,还不快谢谢恩公。”
魏姑娘挣扎着欲坐起来,却见眼前一片模糊,顿时惊慌失措道:
“义父,琼英缘何什么也看不清了?是不是眼睛瞎了?”
狄青这才知道魏姑娘全名唤作魏琼英,取《一枝花??惜春》诗中“春阴低画阁,梅瓣琼英落”之意。
怪叟见状,连忙扶住她道:“姑娘,切莫担忧,速速躺下。
如今你虽已脱离生命危险,然体内之毒并未彻底清除。
故而视力暂时受损,过一阵子便会好了。
你先好生休息,老朽去为你配置沐浴的药汤,对你早日恢复大有裨益。”
言罢,领着童子出去了。
琼英乖乖的躺了下来,手却死命地攥住狄青的衣袖央告道:
“义父,自打娘亲去世后,每到夜晚我便会害怕。
这里光线漆黑暗淡,越发感觉瘆得慌。
您能在旁边陪陪我吗?待我睡熟了,您再离开。”
(
『加入书签,方便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