兴宗望着野利仁荣远去的背影,心下顿时释然。马上转了一副冰冷的面孔,问向皇太弟重元道:
“二弟,七括宫距离此地路途遥远,如何宗齐与洛大人能如此快速地返回?莫非你有事瞒着我不成?
耶律重元正与罗衣轻品鉴“柳霖醉”,被兴宗猛然一问,顿时支支吾吾起来。
好在萧慧机敏,心里暗道:
“太后与皇太弟又起谋反之心,倘若自己据实回禀,以兴宗的懦弱性子未必会翻起什么大浪,对自己也无有什么好处。
况且此时郡主母子三人尚在萧耨斤手中,何不为耶律重元遮掩一番,也好少为儿子竖一个劲敌。”
想到此处,急忙近前为其解围道:
“回禀大汗,事情是这样的。我儿远赴宋迟迟未归,我因惦记郡主,便想去到府中照顾。
无奈太后近日身体抱恙,我又实在放心不下。故而方才请求太后恩准我将郡主接到七括宫中。
可郡主言说七括宫太远,坚持暂时住在西北的偏宫。太后闻后,十分为难,然为她腹中胎儿着想,只好依了她。
谁曾想郡主知晓宗齐回来了,便执意要来‘捺钵’相见。不想刚坐上马车,便动了胎气。
太后见状,心急如焚,一面迅速招来御医为其诊治,一面派人来此地通知我儿。
之后的事,您都知晓了。”
兴宗细一咂摸萧姑姑之言,顿时明白其中的猫腻,然碍于众人皆在场,又不好继续追问。
仅是狠狠瞪了重元一眼,对其言道:
“母后与安国郡主子母感情甚笃,视其为亲生之女一般,自然心急如焚。
萧姑姑,本汗问你,此人你可认识?”
言罢,指着太史炯道。
萧慧闪目一瞧,见眼前之人约摸四十开外的年纪,生得四方大脸,两道粗重的眉毛犹如墨染一般。
饱经风霜的脸上胡子拉碴,却一眼便认出此人正是朝思暮想的夫君太史炯。
顿时泪如泉涌,也不顾身边人在场,当即扑到其怀里。
一面挥舞拳头在太史炯胸前捶打,一面哽咽着道:
“炯郎,真的是你么?我不是在做梦吧?”
太史炯双手捧起她的脸颊,看着她头上缕缕白发,竟如万箭穿心:
“秋霜,是我,是我呀。
自你失踪之后,我踏遍大江南北,找了你整整二十几年,想不到你竟然被拐骗到了辽国,还改了名字。
这回好了,咱可以回家了,再也不会有人欺负你了。”
在场所有的人亲眼目睹这一幕,无不落下喜悦的泪水。
耶律宗齐更是跪倒了双亲脚下失声痛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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