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非是靠占卜卖卦为生之时,锻炼出来的揣摩他人心思的技巧么?
宋庭不乏大才之人,无一不是凭着科举登第。
似洛大人这般靠着卖弄卦术,当上赴辽使臣的,倒是头一回见?
这也倒罢了,想不到堂堂的赴辽使却还是位口齿不清的磕巴,你敢说宋皇帝内心无有轻慢辽主之意么?”
果然,原本怒火满腔的兴宗细一咂摸野利仁荣之言,确有一种不太舒服的意味在里面。
然而适才自己刚刚虚心向其请教过学问,属实满腹经纶,又将目光投向洛怀川。
那意思是:“洛大人,给个交代如何?”
洛怀川闻听野利仁荣极大侮辱性的言辞,竟扑哧一声乐了,耸耸肩膀道:
“适、适才闻野利大人一番言辞,难道不是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之腹么?
占卜卖卦怎么了?我乃代、代天言事,负责人天沟通之使者,若非纯杂无染之心,如何窥得天、天机奥秘?
野利大人,你在夏国也是声播四野之大贤臣,敢问,能如我一、一般么?此其一也。
本使曾有一段时日靠卖卦为生不假,那也是被人所逼,为、为了生存的无奈之举。”
洛怀川讲到这里,对着错愕的兴宗深施一礼道:
“大、大汗,鄙人素来敬重野利大人,原本想为其留些颜面。
无奈其咄咄逼人,我也只好将我的身世和盘托、托出了。”
兴宗正暗自佩服洛怀川的机敏与胆识,忽又见其面露戚色,似乎眼角还泛有泪光,顿时心生不忍,连连道:
“洛大人切勿如此,本汗信你,更信宋皇帝之真诚心意。野利大人也是一时口无遮拦,无需放在心上。”
无奈洛怀川却执意言道:
“大、大汗,祖父洛承图乃一代酿酒大师,祖父逝后,家父洛孟津承其遗志,
不但奉真宗皇帝御旨,酿出‘颜如玉’酒,更、更酿出名满天下之‘极醉酒’。
不想祸起萧墙,竟被我的表弟洛怀泽勾结家仆贾清明,及家父义兄柯孟德,将、将其欺骗到麟州杀害。
三人不但冒充家父笔迹盗卖了洛家祖产及极醉楼,同、同时,将府里的珍玩字画洗劫一空。
其中便包括宋皇帝赠与舍妹洛怀婉之、之《照夜白》图。”
“什么?这幅《照夜白》图乃舍妹之物?难怪洛大人对此画如此感兴趣。”
兴宗闻言,不由大吃一惊,瞪大眼睛问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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