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此举是违背天意,还是皇长子福德浅薄,竟不堪承受天恩,于出生当日便夭折了。
倘若明言,必遭仁宗忌讳。若不据实相奏,又于心不忍。
想到此处,思虑再三,方才言道:
“官、官家,欲保皇长子平安无虞,切记恩宠过重。
须知杂犯死罪者,皆乃违背天道之大逆之人,实不、不宜轻赦。”
仁宗被他说得半天沉默不语,遂皱皱眉头道:
“以你之意,是不要大赦天下喽?嗯,朕自会谨记于心。你且去吧,朕也有些乏了。”
就这样,洛怀川离开皇宫,着手安排赴辽之事。
首先,特意找人将狄青面上的刺字遮去,装扮成一位老者模样,对外称作“赴辽副使”贾大人。
其次,又去了龙雀观,找到谢玄:
“儒、儒生啊,我看你最近气色颇佳,身材也渐发福,还是蛮享受的嘛。”
儒生见师父来了,连忙起身亲自沏了一杯茶,殷勤地端到近前:
“还不是托了师父之福,自打观里接受朝廷供养,每日里来进香的达官显贵络绎不绝。
这不,好些个外来游方的道长索性在观里常住下来。
我这见天除了参研道法,便是焚香静坐,心宽自然体胖嘛。
对了,师父,你可有日子未来了,今日如何便得了空闲?莫非寻徒儿是有什么事情么?”
洛怀川撮了一口茶,将认识太史炯之前后经过与其细讲了一遍,末了道:
“你、你也知道师父这个人古道热肠,故此事不得不出手。”
“师父,那弟子能做些什么?我只会占卜算卦,当然,最近道法倒是大有进益。”
“儒生啊,那辽国国主恰好精通儒释道三教。若与其讨论佛法么,为师自诩应付无碍。
儒家经典更不在话下,至于道法么,便看你的了。”
谢玄自此方恍然大悟道:
“哦,原来师父欲要弟子与你同父辽国?
如此甚好,我正愁无有更多机会与您亲近呢?那咱何时出发?”
洛怀川站起身道:
“昨日便该走了,被我硬延了两日。如今万事俱备,明一早,我派人来接你。
哦,记得将你那套御赐的金丝紫鹤氅带上,必要时穿上它充充门面,唬唬那帮辽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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