蔡襄微微一笑:
“世人皆言:喝了‘柳霖醉’与‘三接狂,进士及第登皇榜。
若问此酒何人酿,白矾楼中酒仙藏。”
洛怀川被他说得不好意思,遂连连摆手道:
“蔡、蔡判官谬赞了,待家父冤案昭雪之日,必邀你共进一杯水酒,届时还请勿要推辞才是。”
蔡襄见此方事情已了,便告辞离开了。
程琳接着惊堂木一拍,继续质问贾清明:
“算你识相,此事还算交代的清楚。
本府再来问你,你又是如何将洛孟津洛老爷杀害的?”
“回大人,老宅赠书到手之后,我便伺机盗取它身上的酿酒方子。”
“你是说洛老爷将那酒方随身携带么?这一点你又是如何得知的?”
程琳不解地问道。
贾清明此时也顾不上许多,复杂的眼神瞥瞥洛怀川道:
“回大人,小的原也不知,故而寻找了好久,也未寻到。
因此,便暗中时时留意老爷与夫人之动向。
一次无意偷听道二人间的对话,夫人言说要老爷提防怀泽少爷,老爷这才将酒方逢在了贴身的衣襟里。
为便于下手,我与柯孟德联手数次欲将老爷灌醉。无奈其酒量惊人,竟未得手。
我二人只好在酒里下了轻微的蒙汗药,总算将他灌醉了。
谁料在我动手之际,老爷竟突然清醒过来。
我遂以帮他宽衣为由搪塞了过去。却未想老爷至此便起了疑心。
柯孟德一看事情即将败露,遂密谋要除了老爷。
而后霸去三匹汗血宝马及大量珍贵药材,自然还有那所宽大的宅院。”
“闻你之言,这主谋之人乃是柯孟德,幕后操控之人便是那洛怀泽。
你只不过是帮凶而已,果真如此么?”
“大人明鉴,若有一句谎言,小的甘愿天打五雷轰。
那日柯孟德以训练汗血宝马为由,将老爷引到了西边的二郎山。
柯孟德趁其不备,将其推落山崖。
事后又怕被人发现,我二人遂将老爷尸身扔到一处石洞里,并用巨石堵了个严严实实。
之后,便与柯孟德分道扬镳了。”
程琳闻言,沉吟半晌道:
“那你可知柯孟德现在何处?”
“回大人,小的属实不知。
之前我曾听闻老爷与柯孟德之间的对话,言说西院已将怀月许与沈百万家的五公子为妻。
故老爷死后,我便快马加鞭赶回了京城,兴师问罪。”
“这倒奇了,既然你并未亲手杀害洛老爷,发现洛怀泽欺瞒与你,为何不来告官?
反而在极醉酒里下巴豆粉,不但迫使沈家休了怀月姑娘,还逼死了你的娘亲。”
提起他的母亲,贾清明不免瞬间泪目,哽咽着道:
“大人有所不知,小的做下这些伤天害理之事,
皆为有朝一日能与怀月小姐缔结连理。又怎会就此甘心任其嫁入沈家?
况且若去官府自首,洛家有当朝宰相撑腰,届时我还不是做了替罪之羊,性命难保?
倒不如劫了怀月,带她远走高飞。”
程琳闻言,面色一沉道:
“本官审案只重证据,无论权贵功勋,皇子庶民,但凡触犯大宋律法,必不轻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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