nbsp;“川子,话虽如此,然此并非姑姑所期待的日子。
张先纵是才高,然也多情;当初我便是被他忧郁哀婉的词风所打动,
方才不顾年龄之悬殊毅然随其去了宿州。
然其放逸与潇洒却也同时叩开了所有女子的心扉,在那里漾起一池春水。
既然如此,我又何必非要与她们挤在一处争春呢?”
“姑姑,不如干脆离开那个负心汉,薄情郎。
回来与我们一起重温往昔的快乐时光,岂不更好?”
怀月闻言,心中之气早便不打一处来,遂在一旁怂恿她与张先分道扬镳。
孟瑾被她一说,也没了主意。想起自己初到张家,张先对其百般呵护,体贴入微。
可以说是柔情似水,甜如甘蜜。谁曾想,短短数月,往昔之温馨不再。
留与她的,只有冷雨敲窗不成眠的伤感与孤寂。
可若要她与张先和离,怕是还未有此等勇气。
怀川见姑姑面露纠结之色,知晓她一时半晌还拿不定主意。
况此等事情也不好强人所难,遂转换话题道:
“姑姑,既、既然如此,先不去理他便是。
这处院落虽不比洛府大,却也宽敞。爹故去后,娘便忧、忧郁成疾。
你回来了,正可籍此多陪陪她。”
孟瑾默默地点点头,算是应允下来。忽又问道:
“川儿,狄青与怀亭可有消息?在军营里可否受人欺凌?”
“姑姑,表、表哥与哥哥皆身手不凡,骑射了得。
便做了御马直的骑兵,据说过些日子尚有机会升做散直呢。
他二人不欺辱旁人也就罢了,谁、谁人还敢触那霉头。”
孟瑾总算听到一丝好消息,不由感慨道:
“他二人如今也算因祸得福,有机会能为朝廷效力,未尝不是一件好事。如此,我也便放心了。”
三人便这样聊着,不觉夜已深了。怀川遂催促着孟瑾前去安寝,一夜无话。
翌日清晨,怀川用罢饭食,照例来到西施豆花店的角棚里准备继续与人占卜测卦。
莫嫂见他来了,满面春风道:
“恭喜兄弟,贺喜兄弟,昨白矾楼那位燕婆婆来这里买豆腐脑,与我透露个天大的喜讯。
言说白老爷有意将珍珠姑娘许你为妻。你说,这算不算时来运转?”
洛怀川闻言,却无异于晴空霹雳。
他虽屡番出手襄助珍珠,皆出于对其不幸遭遇之同情,全无半点非分之想。
是什么地方做得不妥当,以至于让白老伯误解了呢?
倘若是这样,自己岂不成了别有用心之徒而受人诟病。”
莫嫂见他并未现出想象中的兴奋,反而是一脸愁云的样子,不禁问道:
“兄弟,莫非你不愿意么?”
“莫、莫嫂,但愿珍珠姑娘目前不晓得她爹这份心思。
因其目前状况将、将稳定,实在不易再受刺激。
稍后我还是去趟白矾楼,与老伯讲清楚比较好。”
“莫嫂、莫嫂在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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