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二人赶到白矾楼,来到内院,未及进门,
便听到珍珠姑娘高一声、低一声地与白老伯激烈地争执着什么。
不由得加紧脚步,跟随着老妪推门走了进来。
珍珠听到动静,一扭头,见是洛怀川,
撇开他爹,一头扎进他怀里,嘤嘤啜泣道:
“吴郎,我就知道是爹将你藏了起来,不让你来见我。
这几日你去了哪里?怎地如此狠心,竟弃我于不顾?”
怀川见她面色比前几日红润了许多,只是神志尚不大清晰。
遂扶着她坐了下来,柔声道:
“珍、珍珠乖,哥哥如何能丢下你不顾呢?哥不是回、回来了么?”
珍珠痴痴地望着他清澈的双眸,瞬间安静下来,乖巧的像个猫奴一般。
“老、老伯,我看珍珠的病症虽较之前有所好转,
不过据贫道推断,理应更好才是。如、如何未达到预期之效果?”
白老伯见女儿总算安静下来,这才如释重负般长叹了一口气,缓缓坐下来道:
“小道长有所不知,你给小女子制的丹丸效果甚好。
眼见着她夜里能逐渐睡得安稳,记忆也越发清晰起来。
不过也正因为如此,她才说前几日见着长清回来了,今日非嚷着朝我要人。
我是使出浑身解数如何也哄不好了。万般无奈之下,才让奶妈去寻你。”
“原、原来如此。正值此时,何不用那日贫道教你的情志相胜疗法?”
“唉,不瞒道长,老伯我实在是下不去手啊。
珍珠她娘走得早,儿子生下来便咽了气,我、我如何也…唉!”
“老、老伯,珍珠姑娘得的乃是心病,非全靠药物之力方能痊愈。
您迟迟不忍下手,当真是害、害苦了她呀。”
白老伯闻言,狠了狠心道:
“趁着此刻道长在,我这心里也有了底气。
倒不妨一试。但不知要如何才能激怒她?”
洛怀川站起身,指了指门口,又做了一个推搡的动作。
白老伯当下会意,随即脸色一变,遂将洛怀川撵了出去。
珍珠正沉浸于美好的回忆中,忽见他爹将所谓的吴郎轰走,顿时发疯一样冲出去追赶。
白老伯使命抱住她道:
“珍珠,我的乖女儿,爹求你可别再闹了。
那个人不是吴郎,只不过样貌有几分相似而已。”
无奈珍珠此刻万全丧失了理智,照着他爹的胳臂便咬了下去。
直疼得他直咧嘴,遂咬咬牙,薅起珍珠的头发,上去便是重重的几巴掌。
珍珠猝不及防,一个趔趄坐在地上。
抹着嘴角的血,瞪着惊恐的眼睛看着他爹。
这下可把白老伯心疼够呛,有心去扶,却看到门后的洛怀川只朝他摆手。
遂一跺脚,指着珍珠训斥道:
“你个死丫头、丧门星、忤逆子,生下来便克死了你娘。
见天眼里只有你那个吴郎、吴郎,莫非嫌你爹碍眼,诚心要我这条老命不成?
今日你便与爹一句痛快话,到底是要我这个活生生的爹,还是要你那个生死不明的吴郎?
你若是要他,便与我滚出这个家。你说,你倒是讲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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