未想石膏竟登时变成了细腻松嫩,貌如花瓣的豆腐。
不止刘安啧啧称奇,后世之人同样觉得妙不可言。”
洛怀川闻言,望着男子壮硕的身躯,心里陡然产生一个想法,咂咂舌道:
“还、还别说,你这豆腐脑属实嫩滑可口。
尤其这卤汁,更是地道,再、再来上一碗。”
男子高兴地搓搓手,不无得意道:
“我说道长会连吃三碗,此言不虚吧。实则不独道长,其他人也是如此。
加之我也姓连,因此,大家便唤我‘连三碗’了。”
“哦,这、这倒满有趣。敢问大哥,你这豆腐脑如此美味,何不租赁下一间小店?
如此这般挑着担子风里来雨里去,岂、岂不辛苦?”
一句话,似乎戳到男子的痛点之上,轻叹了一口气道:
“我乃外乡人氏,原本有一间不小的店肆。
谁料去岁家乡发了大水,瞬间房倒屋塌。妻儿也被洪水冲得无影无踪
我当时外出办事,方才捡了一条命。无奈,只好随着大家伙流浪到了汴京。
做了些许时日的苦力,方攒下这套做豆腐脑的行头。
至于租一间店肆,可是遥不可及的梦想喽。”
言罢,挑起胆子准备离去。
“连、连大哥,请留住,贫道有话说。”
连三碗停下担子,诧异地望着他道:
“但不知道长有何话说,不妨直言。”
“不、不瞒大哥,贫道与你同为落难之人。靠走街串巷,卖卦瞧病为生。
幸得莫家小店一位好心的大嫂襄、襄助,方得一栖身之地。
莫、莫嫂孤身一人带着孩子,常有登徒浪子故意滋事骚扰。
她为了生计,也只、只好忍气吞声。我乃一介儒生,手无缚鸡之力,瞧着越发心急。
见连大、大哥的豆腐脑也算一绝,何不去她店里落脚?
一来你有了栖身之所,二、二来店里也有了可依靠之人,何乐而不为之?”
男子闻他之言,挠挠头道:
“好倒是好,不过这孤男寡女的同在一处做生意,岂不更惹人非议?
我一介皮糙肉厚的爷们自是无碍,你口里的莫嫂如何受得?不中,不中。”
洛怀川见他执意不从,挑起担子便走,遂急急地跟在后面拦下他道:
“连、连大哥,如何是你二人?贫道也在,你怕个什么?
我、我无非是见莫嫂可怜,大哥你又居无定所,倒是可惜了如此美味的豆腐脑。”
连三碗被他三言两语说活了心思,沉吟片刻道:
“嗯,道长之言也不无道理,不过你又如何做得了莫嫂的主?”
“她、她的儿子乃贫道的小徒弟,如何做不得?
连大哥,你若不信,何不随小弟走上一、一遭?”
“好咧,那咱这便走着。”
言罢,连三碗便喜滋滋地挑起担子,跟在洛怀川身后,直奔莫家小店。
未及近前,远远便听见莫嫂的尖叫声,及噼里啪啦摔碗蝶的声音。
洛怀川口里唤道:“不好,有人滋事。”
言罢,也顾不得理睬连三碗,拔腿便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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