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 没想到几个人刚转身离开,迎头正与一位头戴软巾,着宽袖长袍,腰束玉带的青年男子擦肩而过。
正是适才默默注视洛怀川的那位公子。
公子身边的小厮见怀婉怀里抱着的狸奴,不由得惊呼道:
“公子,这不是咱们定下的那只玳瑁斑么?如何此刻会在这姑娘怀中抱着?”
“许是一只一模一样的也未可知,走,去问问那个大嫂。”
方嫂正为卖了一个好价钱而高兴,忽见前几日预定狸奴的那位公子来了。
便急忙迎上前去,热情地招呼着:
“哟,这位公子,您是来取狸奴的吧?不巧得很,您来晚了片刻。
我见二位几日不来,以为你们不要了。
故而适才已将其卖与一位姑娘了,这是您留的三十两定钱,还给您。”
那位小厮没接定钱,而是眼睛一瞪,立马翻了脸,扯着公鸭嗓道:
“你好大的胆子,连我们家公子定下的东西也敢随便转让他人。
那几个人还没走远,还不与我追回来。她们多钱买的,我们公子再加十两,还不快去。”
方嫂闻听,瞬间双眼泛光,撒腿便跑,心里暗道:
“这主看着柔柔弱弱的样子,倒不像阔家公子。想不到出手还蛮大方,合着我今日要发财。”
心里想着,脚下可未敢停一步,快速追上怀婉三人,气喘吁吁道:
“姑、姑娘、请留步。”
“怎么了,大婶,你还有事?”
“姑娘哎,这话怎么说呢,你们前脚刚走,定狸奴的那位公子便来了,非嚷着让我赔银子。
你说我这小本生意,哪里赔得起哟?
姑娘,你就行行好,把那狸奴与了那位公子吧,算大婶求你了。”
魏胜一见,登时不干了,气鼓鼓道:
“我说方婶,好歹我也是你们家三郎的朋友。
原本我们家小姐是来买马的,你却非让她看猫。
这买了,又想要回去,天下哪有这个道理,不退。”
“是、是啊,大婶,舍妹既然喜欢,我们多加些银子便是。魏、魏胜,还不再与大婶五两银子。”
怀川在一旁插言道。
“这位公子,我们家公子也不是差钱的主。
只不过这只狸奴是给老太太解闷用的,寻了好久,才寻着这么一只中意的。
你们花了多少银子,我们多些补偿便是。”
不想那位公子与小厮突然出现在三人面前。
洛怀川打眼一瞧,那位公子有着近似椭圆形的面庞,一双眉毛清秀细长。
眼睛明亮如炬,颊额古朴,唇红神定。
乍见之下,穿着虽略显普通,但手里却把玩着一件蟠龙手坠。
细看之下,竟是羊脂灵玉籽料所雕,便知此人身份绝非一般。
要知道,他在现代可是兴趣广泛的收藏爱好者。
犹爱搜集古玉,一般好的物件皆逃不过他那双法眼。
遂躬身施礼道:
“这位公子,舍妹也十分喜欢这只狸奴,不过既然公子是为高堂解闷,还与你便是。
至于补偿么,则大可不必。”
言罢,超怀婉一努嘴,示意她将“玉灵儿”交与那位公子。
怀婉刚得了一只心爱之物,哪里舍得让与旁人。
兀自抱着,也不说答应,也不说拒绝,眼里的泪水却忍不住溢了出来。
那位男子见眼前的姑娘将过及笄之年,高挽朝天髻。
内着彩绘青绿瑞草纹白抹胸,外罩直领对襟长褙子,下穿一腰销金刺绣浅绛纱裙。
瓜子脸,柳叶眉,杏核眼,鼻梁端秀精致,皮肤白皙细腻。
梨花带雨的样子,宛若春水般荡漾,不由得登时呆楞在原处。
那位小厮见状,轻轻推了推他:
“公子,您出来有些时候了,正经事要紧,老夫人还等着我们回去呢。”
那位公子回过神来,朝怀婉做礼道:
“这位姑娘,非是鄙人有意抢夺你的心爱之物,乃确为家母所寻,还望姑娘割爱。
待改日寻了更好的,定无偿赠与你,如何?”
话讲到此处,再无不应允之理,怀婉一边依依不舍的将狸奴送与他,一边嘱咐道:
“它有名字的,我刚给起的,唤做‘玉灵儿’。
既然你娘喜欢,给你好了,不过你可要好生待它。”
小厮抢上前接过“玉灵儿”,又把银子付给了魏胜。
魏胜看着手里的玩具、笼子等物问道:
“小姐,狸奴都给人了,这些物什当如何处置?”
怀婉依依不舍地抚摸着玉灵儿,一面应道:
“皆与这位公子好了,可不能让‘玉灵儿’受委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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