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见洛怀川站于中间的高台之上,环揖道:
“今、今日乃极醉楼新开张的日子,承蒙诸位抬爱,使敝店蓬、蓬荜生辉。
我知、知道大家是来品尝辋川席的,但若想遂了心愿,尚、尚有一个要求,
即需为每一景致题诗一首。敢、敢接下挑战的,请皇极阁就座。
不敢应下的,请您移步高升,去往二楼、三、三楼。
品尝本店新研制的菜系‘春色满、满园’‘群英荟萃’‘五、五福临门’‘节节高升’。”
就看周围的那些个食客,有的昂首挺胸,信心满满的直奔皇极阁而去。
绝大多数则拍着大腿,懊恼地往楼上走。
功夫不大,几百个位置皆座无虚席。
王嫂见状,简直乐得合不拢嘴,招呼着新进的一大批厨子风风火火地忙活起来。
魏胜则指挥身着清一色新衫、新裤的伙计,里里外外的招呼客人。
洛怀川恭敬地将静贞师太请到一间雅室,又亲自为她端上一杯香茶,方才恭敬地言道:
“上、上次大师曾让小子讲出对《心经》中四句话之感悟,小、小子回去细细体味之后,
深觉宇宙万有一、一切色法无非假象,莫不当体即空,实无一物可得。”
“哦,既然万法皆空,何者不空呢?”
“大、大师,因果不空。”
静贞师太闻言,不免微微颔首,继续追问道:
“既说世间万象皆空,又如何看待眼前所做的一切呢?”
“虽言万、万物因缘则生,缘尽则灭,但其自、自性不动不摇,不来不去,能生万法。
既然眼、眼前一切皆为自性中物,何不以无所住心行事,任运随缘度、度日。”
洛怀川一番话,着实让静贞师太刮目相看,连连赞道:
“好一个‘无所住心’,小小年纪便能对佛法感悟至此,实属大乘根苗,难能可贵。
既然小子守诺,贫尼亦言而有信,速带我去后厨。”
言罢,带着孙无择,跟着魏胜径直去了为她专门准备的小厨房。
待三人离去,怀月捏了一把怀川,轻声道:
“行啊,堂弟,隐藏得够深。说,还有多少是表姐不知道的?”
“堂、堂姐,你先回答我,小弟再告诉你。”
“那要看你想知道什么?”
怀川凑到她近前,悄声问道:“你与那、那无择哥哥究竟什么关系?”
怀月被他问得面上一红,口里答道:
“这个么,青梅竹马、两小无猜的那种关系,懂了吧。”
“懂,也不懂,不过他娘如何会是个出、出家人?又报我爹什么恩情?”
怀月见四下无人,遂拉着他坐下来:
“堂弟,其实无择哥哥的身世蛮可怜的。
据大伯说,她娘原本就一心向佛,因儿时有婚约,被迫才嫁入孙家的。
过门之后,一心求法,不问世事。这可急坏了孙家爹娘。
好说歹说,方才与她达成共识,言说只要为孙家留下一点血脉,便还她自由。
可就在无择哥哥出生那日,她娘突然血崩,险些殒命。
多亏咱爹为她请来了神医吴郎中,又拿出一颗珍贵的老山参续命,方才将其从鬼门关拉了回来。
他娘因此越发看破红尘,生下儿子未满一年,便落发出家了。
孙伯伯又当爹、又当娘,经年累月积劳成疾,在无择哥哥八岁那年也去了。”
怀川闻言,内心不由得升起一丝酸楚,不无感叹道:
“还真、真是个苦命之人,他学问大么?以何、何为生计?”
“无择哥哥虽然脑子有点笨,不过勤奋刻苦。学问么,自然也是蛮好的。
这不正准备参加秋闱考试。至于生计吗,仅靠几亩薄田度日。
我说堂弟,你问这许多做什么?跟府衙审案似的。
好了,你问的,我已经答了。我问的,你还未告诉我呢?”
怀川瞥了他一眼,站起身,背剪双手往外走,边走边道:“无、无可奉告。”
直气得怀月在后面一个劲跺脚。谁知洛怀川一出门,迎面正碰上魏胜引着手拎食盒的怀婉向这面走来。
一见他,顿时笑意盈盈道:
“二哥,我带了娘特意与你做的拨心面,你平素最爱吃了。”
怀川将妹妹让到屋内,打开食盒,见是一碗拌着红烧肉的凉面。
吃起来既美味,又解暑。遂忍不住问道:
“这面、面劲道且不说,竟还有一股槐、槐花之味。”
“这是槐芽冷淘,娘早起亲自摘的嫩槐树芽,捣碎成泥后,再混合上面粉、盐和水制成素面,以井水淘过才得的。
娘说店里的吃食再好,总不如自家的爽口。”
几句话说得怀川眼泪在眼圈打转,不禁又想起了自己在现代的母亲,也做得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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