笑容,对徐阶伸出手来,虚扶了一下。
“老臣接旨。”
“启禀大人,此事老臣已经查清,皆是长子徐璠担任太常寺少卿时所作,证据都已登记在册,请大人过目。”
说完,徐阶就递出来了一本厚厚的书籍。
“来人,把那逆子带上来,还有背着徐家做下十恶不赦罪的那恶奴也带上来!”
没多久,徐璠和徐家管家徐有德就被徐家家人五花大绑地带了上来,且都跪在了王用汲面前。
“徐璠,江南织工之事,皆是你一手主持?”
“回大人,皆是罪臣一手所作。”
“把徐璠与犯事家奴上枷带走!”
王用汲吩咐后,随行的旗校兵丁便将被五花大绑的徐璠和家奴徐有德带了下去。
“徐先生见谅,臣还要去江南织造核对数据,便不久留了。”
“大人且慢,织工之事不是还没有得到妥善解决吗?”
“不知织工们在何处?”
“徐琨!”
徐阶次子徐琨站了出来:“父亲!”
接着,徐阶就转身对徐琨吩咐说:“把误买的织工名单带上来!”
徐琨看着王用汲犹豫了一下。
“嗯?”
徐阶瞪了徐琨一眼。
“是!”
徐琨这才应了一声,不到一刻钟,徐琨就捧着长长一卷的织工名单走上前来。
徐阶这时则对王用汲指着名单笑着说道,“大人,这是我们自己总结的织工名单,请过目。”
“得罪!”
王用汲先拱手作揖,就让随行吏员接过这些人的卖身契与织造局的存档对照查验起来。
检查完毕之后,王用汲作势就要走,但徐阶牢牢地拽住了他的胳膊。
“大人,我这里还有五千亩水田想要献给陛下,请求大人代劳。”
“老臣只想请大人进屋内一叙。”
“老先生如此请求,吾怎会不答应?”
“大人,请。”
进了屋中,王用汲屏退四周官吏。
“大人,叔大真的没有想让你告诉老臣的吗?”
“徐先生,不瞒您说,我离京时,叔大确实嘱咐过本差几句话,让下官转告老先生,而请老先生放心。”
“大人,请说。”
看着递过来的那五百两的银票,王用汲心里暗道,“这徐家可真他娘的有钱,交易都是用票的。”
“徐先生,新的考成法已经颁布,你可知道?”
“臣知道。”
“不瞒您说,现在的圣上缺钱啦,还有海瑞为官都盯上了江南的几大家,您家又是江南地区中最有钱的一家,所以拿您家开了个头。”
“但叔大让臣告诉您,这只是一个开始,陛下手里已经握着你们侵占农人用田的证据了!接下来还会有钦差大臣来查土地,走私的事情。”
“所以叔大想请先生在下一波查案来之前,将土地归还于百姓;并将这些年缺少的税款补齐。”
听到走私二字,徐阶眼中寒芒一闪,试探性地问道,“走私?那可是违反了海禁的大罪啊!”
“先生,我可没说是您家,只不过陛下如今有重开海事的想法,但江南地区的官员一直在出手阻拦,陛下愤恨,所以想要拿人开刀啊!”
“但倘若此时有人愿意替陛下开拓海外疆土,陛下想必也会很开心的。”
说着,徐阶就道:“那就请大人转告叔大,他想做什么放心去做就是,族中子弟与老夫门生故旧如不好,就烦他替我清理门户。”
王用汲听后,就起身作揖:“有您老这句话就够了。”
王用汲走后,徐阶眼中时亮时暗。
“徐琨。”
“爹。”
“咱们去年海贸的利润有多少?”
“总共一百四十三万两白银。”
“徐琨,你可知道宋朝时海洋贸易税收是多少?”
“父亲,儿臣不知。”
“一千九百七十万两白银!”
听到这个数字,徐琨大惊,“这么多?”
“那父亲,咱们要投降吗?”徐琨小心翼翼地问道。
“不,还没到时候,还没到时候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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