乡亲们,你们可知道海瑞这个名字?”
见到皇帝向自己问话,诸位百姓都显得异常高兴。
“草民听说过。”
“草民也是。”
“俺也一样!”
“哦?那你们觉得海卿如何?”
诸位百姓对视了一眼,又看了一眼跪在前面的‘文曲星’们,都畏畏缩缩的不敢说话。
“诸位,你们身为朕的百姓,想说什么随心所欲就好。”
见皇帝鼓励了自己,一个瘦瘦黑黑的伙夫站了出来,“陛下,草民认为海大人是一位好官。”
“哦?你来说说为什么?”
“陛下,草民过去乃应天府人士,在海大人担任应天巡抚时,俺就在应天府生活;
俺也不知道什么大义,什么长远规划,就是感觉海大人在的时候,俺们这些普通老百姓的日子能好过一些。”
看到有人带头,诸位百姓们也压下了对‘文曲星’们的敬意,转而为自己所爱的文人说起了话。
“陛下,草民感觉海大人是一个好官。”
一个戴着帽子,穿着麻布衣服,面色红润的人站了出来。
“哦?说来听听。”
“陛下,草民从小就在京城长大,继承了祖上传下来的酒楼,生活还算是过得去;
但在这两年来,经常有皂吏不明分说地找草民吃白饭,草民去坊正大人那里告,去县官那里告,都没有作用,反而来吃白饭的人越来越多了。
海大人刚上任的时候,在每个城门处都设立了一张黄布,要大家伙把自己的冤屈都写在上面;草民尝试了一下,竟然过了仅仅两天,那些皂吏就亲自到了草民府上赔礼道歉,并上交了赔偿;草民家的饭店这才能经营得下去。”
“是啊,陛下,草民是琼州的,草民亲眼看着海大人将自己的俸禄分给百姓啊!”
“陛下,海大人来了之后,官吏都变得更和蔼可亲了啊!”
“哦?那你们想不想让海卿离开?”
“不想!”众人异口同声地说道。
“海大人,出来吧,在那里躲着干什么?”
原来,海瑞早在朱翊钧到达这里之前就已经来了,就躲在午门周围的一间茶肆里,喝着一杯最为普通的大麦茶,听着读书人们对自己的口诛笔伐。
见皇帝发现了自己,海瑞也不躲了,大大方方的出现在了众人的视线里。
“诸位乡亲们,你们的心意臣领了。”
说着,海瑞就像百姓们郑重地鞠了一躬。
诸位百姓哪见过这阵仗,赶忙回礼。
“海卿?还想离开朕吗?”
“禀陛下,臣不想!”
“好,那就到朕的身边来吧。”
“诸位监生,你们现在还觉得海卿是不详吗?会有不详让治下的百姓们交口夸赞的吗?会有不详资助他人吗?据朕所知,在海卿治下的地方,人口可都是有较大幅度增长的啊!”
朱翊钧冲着后面的国子监学生问道。
“陛下,臣知道了。就算海大人本身为不详,他也是国之祥瑞,臣有错,请陛下惩罚。”
一位后面的监生站起身来说道。
“此事无对错,辩论而已,既然知道了对错,还不快回去备考?朕期待着你们的答卷!”
见朱翊钧不但不惩罚自己反而还有所鼓励,后半部分的监生们也陆陆续续地走完了。
在此期间,朱翊钧一言不发,就是冷冷地盯着跪在地上的孔廉。
直到监生走完,朱翊钧才出声问道:“孔老先生认为如何?先好了是以什么身份问诊的了吗?”
那孔廉见自己无言以对,竟直接站了起来,向着午门撞去,显然是要以死明志。
紧要关头,锦衣卫拦住了孔廉,并将其带到了朱翊钧的身边。
朱翊钧亲切地扶着孔廉的胳膊,温柔地询问道:“孔先生此举何意?”
“陛下,臣诬陷忠良,请求一死!”
“这老东西,玩不过就掀桌子是吧!既然这样,那我也不装了!”朱翊钧心中暗想。
“孔老先生,你倘若死了,那朕也无颜继续做皇帝了啊。”
听闻此言,孔廉怔怔地抬起头看着朱翊钧,显然是没想到朱翊钧竟然也耍起了无赖。
此时的孔廉心中第一次体会到了有理说不出的痛苦。
底下的大儒见状,急忙都坐了起来,“陛下,不可!”
“陛下,国家离不开你啊!”
“既然孔老先生如此不相信朕的命格,那就让先生住在京城里陪着朕吧;倘若海卿真的是不详,就靠孔廉先生想救了。”
朱翊钧此举竟是想要把孔廉留在京城!
“陛下,臣的家族还在”
没等孔廉把话说完,朱翊钧直接就打断了他,“难道你的家族比朕还重要吗?”
见到朱翊钧都这么说了,孔廉也只好说:“臣领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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