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院,刚好交流剑道。”
“我和秋骥子说了多照顾你,院里有什么事可以找他。”
“.好。”
“你想来不知,秋骥子这人有意思得很,”对面的女子仿佛难得清闲了下来,淡声道,“他腰上天天挂个酒葫芦,仿佛嗜饮如命,其实里面装的全是水一样的甜酒,而且饮三两便倒,绝无例外。”
裴液微微瞪了下眼。
“颜非卿也是個夯货。”许绰又道,“和他相处有一样顶好用的法子,你知道没有?”
“.什么?”
“夸他生得好看。”
裴液瞪大了眼。
“跟顺猫捋毛一般,百试百灵。”许绰淡声道。
裴液是真没想到这枣子道士竟然还有如此俗心,暗暗在心中记下。
他其实很想听女子再讲多些八卦,但这时他看了看天色,还是抓住间隙插嘴道:“馆主,你让小猫过来吧,既然定下此馆,我今夜便进去探探,免得夜长梦多。”
那边怔了一下:“你想进去?”
“是啊,揪住这馆子的尾巴,便可借以揪住漕帮,乃至再往上,燕王府的行迹也就有头绪了。”裴液道,“我怕时间一长打草惊蛇,线索便没了。”
“不必了。”
“嗯?”
“伱这两天课业应当很繁重,另外,七天后的第一次弈剑会有人去看,好好准备吧,先不必多费力气了。”
“可是这里.”
“这里我已遣人去了。”
裴液怔然,但他没再问下去了。
因为在隐雷般的轰鸣中,他头已先向长街尽头转去。
密麻而沉重的蹄声震动着街道,铁光冰冷的鳞甲在烛火下熠熠生辉,足足两百骑重甲,如一股铁铸的潮水从平康坊正街穿越而过,行人们惊愕避让,莲台的舞女都惶惶停下了舞姿。
这股潮水极快地朝裴液飞驰而来,然后秩序精密地分为三股,两股将这座庞然的鲤馆如一块礁石般合围,剩下一股则随着领头的一位银甲小将马速丝毫不减地直冲正门。
四位黑衣汉子在这一刻完全茫然,有人下意识拔刀,有人迎上去想询问什么,但为首银甲大戟一挥已将他们扫去一旁。
然后他跃马挺戟,砸向那扇厚重合起的大门,汹涌霸道的真气炸如奔流,将这道门庭朽木般摧枯拉朽,身后八十骑铁流随他一拥而入,在惊起的无数惶乱中,冰冷的低喝从门中传了出来:“龙武军办案!鲤馆疑私藏军器,现令配合稽查,违抗者诛!”
而在大门之外,还有十一骑依然安静立着,一位身姿稳重的玄甲将军覆面横枪,稳重地立在那里。
“.这样线索倒也确实逃不出去。”裴液静了一会儿,喃喃一句,重新在街边石阶上缓缓坐下。
他望着里面的喧嚷和扰动的火光,好奇道:“馆主,那杨真冰呢?杨真冰有没有什么好玩的地方?”
“不熟。”许绰道,“你呢?你一路上也认识不少人,我挺好奇,明绮天有没有什么有意思的地方?”
裴液怔了一下,想起来女子爱喝梨汤、喜欢刻剑、会自己给自己打牌.确实有太多不为外人所知的地方,但这些在脑子里过了一圈,他笑了下:“明姑娘没什么好说的,她就是很厉害也很好对了,馆主,我和你讲一件祝高阳的趣事儿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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