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嗳!话不是这么说的,天要下雨,娘要嫁人,这是人力难以抵挡的,即便是皇帝,也管不了吧?既然如此,我为何不能把灾祸变机遇呢?等咱有了家底,才能帮助更多的人,你说是吧?”
霍林丝毫没感觉到她是在忽悠人,听着只觉得很有道理,“说的也是,咱咋搬啊?那两头猪带不走吧?太重了,驴子也驮不动。”
沈清站在堂屋门口,一手掐腰,一手指挥,“姐,奶奶,把鸡鸭都赶到笼子里,待会用竹篓挂在驴背上,粮食运的差不多了,现在要背锅碗瓢盆,咸菜啥的别用坛子装,用篮子,重量轻些,还有被褥什么的,能带的都带上,待会我跟霍林赶着驴子进山送东西,再背一些,晌午就回,霍老伯,也跟着一起去,今晚就住那儿,正好看东西,小林子,你别用这种眼神瞅着我,要是你不放心,你晚上也留那儿就是,我们明儿再过去,这雨今天未必下得来,明儿就不好说了。”
院里的几人目瞪口呆,沈慧呐呐的指着屋子,“那岂不是要把家都搬过去?”她还以为只是去住几天,凑合一下就够了。
沈清摇头,面色凝重,“雨要下多少天还不好说,可咱这屋子就在山脚,要是山上发洪水,怕是保不住。”两头猪可惜了,希望它俩命大,要是真大难不死,她大发善心,不宰杀,放它们自由去。
沈婆婆叨叨个不停,说她疯了,脑子被狗啃了,说归说,但老太太还是照她说的,收拾东西,扒拉威菜坛子。
沈清这趟把小黄也带上了,小东西长大了,胆子似乎也变大了,看见生人也晓得汪汪叫唤。
驴子背着一帮叽叽咕咕的家伙,走的艰难。
霍林背着锅,胳膊上还跨着篮子,装了碗筷。
霍老伯只把祖孙二人的衣服,以及重要的东西装上,跟在后头,杵着拐棍,累的吭哧吭哧。
沈清也是背了一堆东西,天气闷热,他们三都是满头大汗。
中间停下来歇脚,沈清拿了竹筒出来,打开盖子,倒出凉开水,用竹盖子接了一杯,递给霍老汉。
老头累的脸色不好,爬山是个力气活,他好些年没爬了。
虽然这山势不陡,山路也并不难走,可他还是撑不住啊!
接过水喝了,又歇了会才缓过劲,“丫头,你跟爷爷说实话,你到底是听谁说的,要发大水?要是不发洪水,咱们折腾这么久,岂不是叫人看笑话了?”
事到如今,沈清也说不好了。
她总不能说,是梦见的吧?
若是说了,估计霍老汉立马就要打道回家。
不能说,坚决不能说,那就只有推出去。
“其实……其实我是听白马寺住持大师说的……”
此时,白马寺内,满脸褶子的住持方丈,莫名其妙打了个喷嚏。
一旁的明理关切的问:“师父还好吗?要不要先休息片刻,过会再给弟子们讲经?”
方丈疲惫的摆摆手,“无防无防,近日这天气古怪的很,老纳有些看不透,你通知寺中僧人,要仔细查验各处,切不可大意。”
明理双手合十,“弟子明白。”
清湖今儿格外安静,湖边的水草丛中都听不见鸟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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