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蔡邕两人见少帝连着两日不上朝,原本今日早朝便要入宫面圣的,却被张让等人拦下。
此刻两位老人再也忍不了对大汉未来的担忧,单手提剑架在自己的脖颈上,单手拿着自己的谏言奏疏闯入宫廷。
由于何进已经亲自出发去寻刘辩所求之人,宫内禁军无一人敢拦着这两位。
“陛下啊!臣知你苦楚!那何进手握军权,后宫又有宦官干政,让陛下无处施展,只得以鬼神之言提醒臣下啊!”
“陛下莫慌,臣来了!臣来扶保陛下来了!”
两个老人一边高喊一边朝着太庙奔去。
何太后自然得到了风声,原是想去阻拦的,但想起刘辩先前所说,这二人乃是要紧的拉拢对象,也只好仍由他们去了。
到了太庙门口,张让也不拦着,他本就恨这两文官之首不对头,由着他们去触怒龙颜,他甚至还贴心地将太庙之门打开,自己却躲到了一边藏着。
“王兄,这张让居然也不阻我等,事有蹊跷啊,难道是要是在太庙截杀我等?”
蔡邕提剑的手微微颤抖。
“蔡兄莫慌,何进已经出城了,陛下身边只留了张让一个阉货!他敢造次,我二人还敌不过这阉狗吗?”
王允一身正气,提剑直入太庙。
两人刚进太庙便傻了眼。
光武帝塑像手中的窗帘,在微风的摆荡下,这场景像极了祖爷爷在给自家孙儿哄睡一般。
俩老头吓得丢掉了手中的长剑,立刻跪倒在地,不敢出声。
张让见两人进去了一会,掐准时间也入殿内,同样被眼前的一幕吓得跪倒在地。
“两…两位大人,你们既然有事前来,何不上前叫醒陛下?”
张让开口说道。
“哼,你是常侍,这等事情自该你做才是。”
王允瞥了他一眼,立刻回道。
刘辩睡眼朦胧,顿感有些饥饿,“张让何在?”
两老头看着张让,挤眉弄眼,满脸的笑意。
“臣…臣在!”
“晚膳该上了。多上两份,别让两位大汉忠臣饿着肚子!”
张让闻言,提的是晚膳,立刻大喜,连滚带爬地逃出了太庙。
而王允,蔡邕俩老头闻言,立刻五体投地,“臣…臣夜闯太庙,实为大不敬……”
刘辩自然是听到了两老头在太庙外的吵闹声,十岁孩童的午觉,说醒也就醒了,只是他觉得这一幕足够震撼,才将姿势保持到了现在。
“朕罚何进的诏书都看了吧。”
刘辩正襟危坐,轻轻一拉窗帘,将光武帝塑像手中的帘子彻底拉到了自己身上。
“看了。”
两老头不敢抬头,答道。
“朕给你们两条路走,一是贬谪,二是……”
刘辩刻意拖长声音。
“二二二!臣选二。”
如今天下纷乱,黄巾余党还未铲除干净,各地太守权力大涨,说不得皆有不臣之心,这两老头名气大,拳头小,贬到何处都是他人鱼肉的结果。
“爱卿竟如此赤诚?”
刘辩闻言,影帝附体,甩开披着的窗帘,抓住了两老头的手。
“陛下只管吩咐就是。”
两老头面皮一跳,尴尬一笑。
“朕,年少继位,大汉却是纷乱不止,天灾人祸之下,朕亦知国祚有难,但!朕愿学光武帝祖爷爷!励精图治,仁政爱民,还世间朗朗乾坤。”
刘辩说到此处,一行清泪,恰如其分地滑落下来。
俩老头听罢,愣在了原地,心中暗想,“这是咱们十岁陛下能说出来的话?难道传闻光武帝夜授陛下治国之道,都是真的?”
刘辩见状立刻继续说道,“可是朕,心有余而力不足啊!光武帝祖爷爷有云台二十八将,有乡绅世族支持,可朕总不能靠宦官和屠户舅舅挽天下将倾吧?”
“陛下!陛下啊!臣亦知陛下之苦啊!”
王允闻言,看着刘辩的热泪,心头一暖,双手紧握,掩面哭泣。
而一旁的蔡邕也是热泪盈眶,“想不到陛下小小年纪,竟有如此见识,我大汉有救啦!”
“我去,你们感动个鬼啊!我话里话外要钱要人的意思不明显吗?”刘辩心中想着,计上心头,“哎,只能用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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