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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劳卢大人担心,我这便回去。需要找你时,自然会来府台登门造访。”
“大人初来乍到,下官还未给大人接风洗尘,实在有罪。”
两人再度寒暄了一会,净说些皮笑肉不笑的废话,随后秦扬扬长而去。
不出所料,从府台出来后,秦扬立即发现有人在跟踪他。不过他当作毫无察觉,边走边逛,顺路还找家饭馆吃了个便饭。
等回到客栈时,已经到了下午时分。刚推门进屋,便看到床上放了个小木匣。
秦扬关好门,确认屋内无人后,快步走上前,将那小木匣摇晃了几下,然后以开口对外,轻轻打开——
木匣内,静静地躺着一叠银票!
这些银票五百两一张,秦扬大致一数,足足六十张,也就是三万两银子。
秦扬自然知道是谁送来的。只是他不明白,卢思远既然在他面前树立清官廉吏的形象,为何又要送钱贿赂他。
今天刚刚和卢思远碰面,虽然获取了一些线索,可对方并不是吃素的,也在不断地摸他的底。
当当!
门外传来敲门声,秦扬看向门口,嘴角露出微笑——
看来对方也没有稳住。与其胡思乱想,不如见招拆招!
“来了。”
秦扬将木匣放在桌子上,随后打开门,只见聂俊才换了便装满脸堆笑,左右盼了盼,然后压低声音说道:“大人,下官担心您在这边住的不舒服,特来问候。”
“聂大人请进。”
秦扬特地让聂俊才坐在放银票的桌子旁边,果不其然,聂俊才看到他把银票放在如此显眼的地方,脸颊抽动了一下。
秦扬没有时间绕弯子,将手按在木匣上,开门见山:“这是卢大人送的?”
聂俊才脸色阴晴不定。本是讳莫如深的事,如此单刀直入,让他也颇为难做。在不确定秦扬态度前,一旦承认这银票是卢思远送的,华陵府将极其被动。
见聂俊才一时拉住话头,秦扬笑意更浓:“怎么,是怕我参卢思远一本,贿赂钦差大臣?”
思前想后,聂俊才还是选择稳妥行事:“大人说笑了,这木匣里面装的是什么,下官并不知道。”
“好,那本钦差就做些积口碑的好事。”
说罢,秦扬拿起木匣站起身,打开临街的窗户,对着下面的行人大喝:“发钱了!”
随后将一张银票拿出来,对着下面展示一番。
路人纷纷围到云居客栈门前,议论纷纷。
“咦,那不是早上在府台衙门的钦差大人吗?”
“好像是啊,他这是在干什么?”
这时,一个汉子走出来,对秦扬喊道:“您可是钦差?”
秦扬回话:“正是。不过大家无须行礼,我在这里住店,无意中捡到一些钱,现在发放给大家。”
只见他将银票三下五除二地折成一枚纸鸢,随手一扔——
那纸鸢从二楼飞下,在空中盘旋了几圈,正好落在那汉子胸前。
汉子低头一瞧,顿时心花怒放:“哇!五百两!”
人群顿时沸腾起来,那汉子瞬间被围住——
“真的假的?给我看看!”
“给我也看看!”
“娘的,给老子拿来!”
聂俊才也走到窗边,不过他并未紧张,反倒暗暗冷笑,把秦扬当成一个笑话。
虽然不出半天,全华陵城的人就知道钦差到了这里,但凡有些心思的,也能猜出这些银票是怎么回事——
可聂俊才并不惧怕悠悠众口,三城的百姓早就和官府“同舟共济”了!
眼看楼下就要乱成一团,秦扬又大喝一声:“你们看这是谁?”
随即将聂俊才拽到窗前,继续说:“银票多的是,尔等若是在银票落地后抢夺斗殴,聂大人便把你们法办了!”
聂俊才清了清嗓子:“听见没有,按钦差大人的话做!”
路人自然认识聂俊才。钱固然重要,五百两足够让人不要性命,可现在众目睽睽之下当街杀人行凶,被抓进牢里,钱也无福消受,实在得不偿失。
秦扬又折了个银票纸鸢,朝着另一个方向扔出去——
“来了!”
所有人全都高高举起手,连蹦带跳。
聂俊才随即俯身一拜:“钦差大人既然想如此娱乐,请准许下官回去抽调人手,维护治安。”
“好说!你去吧。”
秦扬心情大好,挥手让聂俊才回去,又折了两个纸鸢——
“钦差又要扔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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