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和我商议。明日行程如何?”
高正将怀中地图取出,展开在桌面上,手持烛台,指着图上的梅南镇:“我们现在这里,距离下一个镇子——同谷镇还有四百多里路,按照目前行进的速度最快也需要三天。这三天的夜晚恐怕不太好过,这次虽然马车拖延了速度,可也能多拉一些随行物品。我刚刚已经让人从镇上急购一批棉被,平时就铺在马车上,晚上露营时也能让兄弟们好过些。”
秦扬点了点头,又问:“到同谷镇这三百里路之间,土匪响马的势力是如何分布的?”
高正用手指在地图上划了两道:“按彭云的说法,这一段有两家匪人,都比较好摆平。前半段的匪人和彭云交情不错,可以打个招呼就不会被为难;后半段的飞云堡就没那么容易了,据说得交些买路财,我打算由李掌柜的伙计来打点。”
秦扬思考了一会,说:“不可想的这么简单。彭云的面子值多少尚且不论,咱们马车这么多,保不准遇到见财起意的直接翻脸不认人。我们可以先礼后兵,写两个拜帖,准备好过路钱。如果遇到土匪,随时准备战斗,绝不可怠慢。”
“遵令。那就不打搅将军和夫人休息了。”
……
第二天,秦扬早早地起了床。见谢婉儿还在熟睡,不忍心把她唤醒,就先穿好衣服,简单洗了把脸。
刚出房门,正巧遇到刚刚出来的高正。
秦扬打了个招呼,和他对试一笑,可总觉得高正笑的不对劲。
“将军,你怎么起的这么早?”
秦扬点头说:“心中有事,睡不多——你胡思乱想什么呢?”
见高正挤眉弄眼,秦扬终于明白过来,在高正胳膊上打了一拳。
“你了解我的,我可不是沉溺于美色之人。”
高正嘿嘿一笑:“从湘北的包子铺一直到这里,你我都是和粗汉打交道,我也不是美色,怎么知道你会不会沉溺?”
两人又打闹了一番,不过高正说起包子铺倒是提醒了秦扬。
“走,请我吃早点。”
高正现在管着队伍的钱,自然只能是他来请秦扬:“正好看看镇子上有什么早点摊位,一会大家都起来了,直接过去就好了。”
随即两人出了客栈。天刚蒙蒙亮,连更夫都没有出来。
高正摩拳擦掌,看向不远处冒着炊烟,便说:“一起看看去。”
两人刚走了没几步,就看到客栈旁边走出来一个人,正是夜间值守的暗哨。
“将军,我部凡是日出前离开客栈者,都要问询原因……”
“辛苦了,我和高正起的早,想去寻个早点摊。你们是几人在值岗?”
暗哨回答:“回将军的话,两边客栈各有十人,马车那边也有十人,前后半夜轮岗。彭云的房间单独设三人,分别盯着里边、外边和屋顶。”
“辛苦了。”
二人匆匆地赶到炊烟所在的地方,仔细一看,是一家老面馆。
两人推门进去,屋里,不大,柜台前也没有人,只听内厨的传来刀切案板的声音。
秦扬很快注意到,屋里的一桌已经坐了四个人。这四人看起来身材魁梧,身着兽袄头戴棉帽,其中坐在正位的满脸络腮胡,看上去异常凶狠。
令人注意的是,这四人身边都带着刀。晋西匪患严重,带刀的人不会简单。
高正看了一眼秦扬,随后不动声色地坐在门口的桌边。
这时,一个老掌柜从厨房探出个头:“客官,咱家现在只有豆腐卤面。”
“好,来两大碗。”
那四人自然也注意到身着镖师服饰的秦扬和高正。
其中一人看了看络腮胡,随后问:“那边两位兄弟,发的是哪路财?”
秦扬撇了一眼:“靠山吃山,靠水吃水。”
“靠的是哪座山?”
秦扬笑了一声:“你不妨问我吃的是哪座山。”
哗啦!
除了络腮胡外,其余三人把刀直接拔了出来!
“慢着。”
络腮胡沉声阻拦,盯着秦扬,问:“昨天我家儿郎去五梅山送礼,发现空无一人,镇里昨天又进来三十辆镖车。这么说,是你吃了五梅山。”
见秦扬笑而不答,络腮胡继续问:“彭云可是死在你手上?”
“他没有死。”
络腮胡嘴角抽动了一下:“你可知我是谁?”
秦扬揶揄了一下,不吃这套场面话:“你告诉我不就行了?”
旁边“嘭”地一声拍在桌子上:“你算哪根葱,敢这么跟我们大当家的这么说话?”
高正向秦扬看去,见他首肯,直接站起身。
“各家当家的说话,你插什么嘴?”
“找死!”
络腮胡旁边一人早就忍耐不住,提刀就来。
高正虽然赤手空拳,却毫不示弱,迎上去直接架住那人,仅仅僵持了一会,那人便力气不支,被一下子扭按在地上,刀也丢了。
“回来,丢人现眼的玩意儿。”
高正松开那人,将刀没收。那人灰头土脸地从地上爬起来,回到座位。
秦扬对高正点了点头。昨夜两人就分析过后面路上的情况,紧挨着五梅山的土匪,聚集在一个叫平云寨的地方。
这帮土匪人数不多,战力也不及五梅山。秦扬自然不会指望彭云的面子,既然这里撞到了,干脆直接杀杀对方的气焰。
不过,该谈还是要谈,秦扬问:“你是平云寨的人?”
“不错。废话不多说,留五车货,保你两百里平安。”
高正哼了一声:“彭云说,你们平云寨和他是旧识,这批货他保了。”
“彭云现在何处?”
高正见秦扬向他点头示意,继续说:“跟着我们的镖队。”
络腮胡手掌在下巴上摩挲几下,问:“五梅山其他人呢?”
“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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