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要围攻的鼠群见状,怕犯了忌讳,只好退回去“吱吱”咒骂着。
耗子有忌讳,胡八一和王胖子可从来都是生冷不忌的,萧然自然也没有什么可迷信的。三人挥着铲子就冲上去,敢叫这仓神庙换个新天!
可没想到临近泥像,獩貊突然一个转身,一阵恶臭的黄白雾气冲着他们的脸就喷了过来。
那气味瞬间让萧然呛到怀疑人生,而且是两世人生双重怀疑。他只觉得眼前发黑,看着手电昏黄的光,感觉整个世界都越来越暗,意识也渐渐模糊起来。
恍惚中,他感觉自己变成了一个小孩,无忧无虑天真无邪,每天母亲都出门给他带好吃的回来。
有一天晚上母亲迟迟不归,他出门去寻,却见有三个人把母亲用绳子捆了,堵着嘴装进麻袋里,那三人的笑脸被他深刻在脑海中。
后来他自己长大,受尽了磨难和苦楚,终于练就了一身本事,只等着为母亲报仇。
皇天不负苦心人,等了十几年,竟然真的碰到仇人回来。他怀着满腔愤怒,他要杀了仇人,他要食其肉饮其血,以后他还要让更多人尝尝这种失去骨肉至亲的痛苦!
想到这里,他把手里的绳子套在仇人脖子上,狠狠勒紧!
“善人醒醒!”
一声暴喝突然传到脑中,萧然突然感觉到一股窒息,脖子也生疼。
“啪”的一下,他手里的绳子应声而断,是那鼠王看他被摄了魂,赶紧来出口相助。
萧然赶紧运了几口气,调整了一下呼吸,转头看见旁边的胖子和胡八一也正拿着绳子往脖子上系,赶紧叫醒了两人。
转头再看泥像之上,三只黄皮子已经被破布条绕着脖颈活活勒死,居然是黄皮子以命换命的看家本领。
“善人,孽畜这下真的没招了。”
獩貊在泥像上瑟瑟发抖,但仅剩的一只红眼睛仍然充满怨毒。萧然想到刚才的幻觉,想必这獩貊就是当年被胡八一等人抓走的“黄仙姑”后代,是幻景中要复仇的孩子。
如此想来,今日对胡王两人的复仇,好像也是情有可原……
还没等他继续同情,胖子冲过来一挥铲子,“哗啦”一声,连獩貊带泥像都拍到了地上。
耗子群一下炸了窝,对着三人龇牙咧嘴,好像随时要冲上来。
獩貊弓着腹部,“哇”地一下吐出一颗漆黑的囊状物,然后盯着萧然,满眼的凄苦委屈。
“善人,它在用内丹换你饶恕,千万不要上当……”阴阳镜说。
还没等萧然反应,胖子一马当先捡起了内丹,在身上蹭了蹭说:“这一趟算是没白折腾,这玩意看着跟黑玛瑙一样,能卖个好价。”
而萧然看着有些求饶之意的獩貊,心里突然升起一股说不上来的正气,脑子里只有四个字:除恶务尽!
谁知道刚才那些幻境,是不是黄皮子虚构出来骗他的?即便没骗,它也打定主意害更多人,那更留它不得!
他挥起铲子一下拍在獩貊头上,獩貊一声惨叫彻底没了气。
这一下子让胡八一和王胖子都有些吃惊,但鼠群却发出了兴奋的叫声,瞬间涌上了獩貊的尸体。伴随着“咯嘣咯嘣”的声音,一阵血腥味在空气中弥漫开来。
獩貊是终于搞定了,三人趁着耗子群暂时无暇顾及他们,赶紧冲向进来时的石门。
又是一番钻爬窜行,总算顺着原路从盗洞爬了出来。此时外面月明星稀,三人大口深呼吸,清理着肺中的浊气。
“萧老板,今天这事是我和胖子当年的旧账,没想到把你牵扯进来,差点害了你……”胡八一喘着粗气道。
萧然心说,这才哪到哪啊,后面险象环生多着呢。不过今晚这趟险确实是临时碰到的,自己应对还算得当,这下对后面的探险就更有信心了。
“胡爷您可别这么说,既然是入股,那就得风险共担。而且,我可一直把两位当朋友……”萧然笑道。
胖子跑过来拍着萧然的肩:“萧少爷今天可是救了我好几回,以后咱不光是朋友,也是过命的兄弟,以后有福同……”
说到这他一拍腿,突然想起了他埋的黄皮子,赶紧跑到那个土堆旁挖了起来。
萧然和胡八一对视一眼,都哈哈笑了起来。可笑到一半,两人的笑容就凝固了。
不远处的林子里,闪起两束幽黄的光。待光源靠近,突然一个兴奋的女声传了过来。
“胡子!胖子!你俩咋才回来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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