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震宇脸色微变。
被沈千婳说中了。
当年江震宇忙于工作,对江寒绣的私生活知道得并不多,但有范安和、范舒平父子俩在,他都不需要打听,就能知道很多。
甚至连江寒绣中午吃了什么,江震宇都了如指掌。
后来江寒绣和沈昊苍在一起,也是范舒平揭发的。
江震宇从来没有觉得这有什么,可今天回过头想想,两人大有问题。
谁会对朋友的女儿盯得这么细致呢?
江震宇已然年迈,从他手中流失的东西太多了,正因为如此,他的疑心也会变得比以前还要重。
就像一场突如其来的疾病,只需要一颗受创的细胞,就能将人逼上绝路。
疑心也是如此,不会随着时间消逝,反而越来越大,直到将对方淹没。
范安和就站在江震宇的旁边,敛眸看到他搭在轮椅上的手微微蜷缩,在心里暗暗咒骂。
沈千婳可真行,三言两语就戳中江震宇的心思。
这也不难看出,在江震宇的心中,他依旧记着他的乖女儿。
可惜,江寒绣是江震宇亲手毁掉的。
范安和没有去否认,淡声笑了笑:“看来千婳也长大了,需要个人空间,行,这次算伯伯做得不好,伯伯跟你道歉。”
“没事的范伯伯,只是下次您可要说清楚点了,以免我外公又误会我,就像误会我母亲那样。”
“什么?!”江震宇捕捉到了沈千婳的未尽之言。
沈千婳却摇摇头,走到沙发坐下:“没有,我只是随口一说,当年我母亲发生什么,我怎么可能知道呢?”
她没有说是什么事,却让在场的两个长辈都拉下脸。
范安和觉得沈千婳知道了什么,而江震宇则觉得她是在内涵自己对江寒绣不好。
她是江寒绣的骨肉,和他隔了一代,会对母亲亲切也是正常。
江震宇沉默不语,不愿意去提这个话题。
三人坐在客厅,一时间鸦雀无声。
忽然,沈千婳的手机响起,是提醒她去接沈可可回家的闹钟。
她撑起手起身,敛眸将手机放回包里:“外公,我这边还有事要忙,就先走了。”
“正好我也要走,不如让千婳送送我吧。”
沈千婳没有拒绝,和江震宇道别。
她和范安和上了车,两人心照不宣保持沉默,似乎在比谁更加有耐心。
在接近范家时,沈千婳先开了口:“范叔叔最近身体还好吗?”
“好得很。”范安和说。
“那就好,上回在医院看到他那样,我确实有点担心。”沈千婳语气轻松,根本没有说的那样。
范安和坐在后排,打量着沈千婳。
她全神贯注开着车,指尖抵在方向盘上,因为用力而泛着没有血色的冷白。
范安和按下车窗:“你看到了什么?”
“范伯伯不想让我们看到的,我都看到了,范叔叔那样的情况,更适合去疗养院呢。”沈千婳尾音上扬,意味模糊。
范安和却动怒了:“你什么意思,你是在说我的儿子是神经病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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