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虽丑陋,布满阴霾,却仍然竭力装出温顺的模样。我爱好痛苦,又不爱深入我心的痛苦。因我不真正愿意身受此等种种,而只是爱好着这种听闻得来的折磨。
“这是我的生活,但这可能是生活吗?你的慈爱覆庇着我,我却沉湎在罪恶中!我的主,我竟一度踏进背离你的道路,你的惩责要如何和我的罪恶相比较呢?”——《洛嘉之书》
在洛嘉·奥瑞利安答应了佩图拉博的请求后,他发现位于四张环形座椅中间,那把雕刻着未解符文,铸造精巧的战锤表面悄然涌起一股非现实宇宙的波涛,能量在镌刻的回路中巡游、编织,无形地萦绕在锤子表层与空气的交接狭缝之间,并在锤柄上汇聚成几近发光的神圣光芒。
他好奇地观察着这股散发金光的奇异力量,感受到自己思维的涟漪似乎正隐隐受到触碰。不同于在经文时蒙受心灵启迪一般的通透明快,由这股灵能力量所组成的涌流更加具有实体性和可感知性。他的手不自知地抚上胸口,将内心充满信任地向此地散发的力量敞开。
“看来我不需要劝告尊敬的帝皇子嗣停止抵抗这儿的灵能场了,”莫尔斯将惊讶内含于他的言辞之中。
他的双眼状似随意地扫过坐在旁边的战争铁匠,而后继续说“在开始之前,我要和你先介绍一下这件事的起因。
“我并不是喜爱暴露他人隐秘之人,但在记忆的过程中,不可避免地,当事人脑海中一些记忆尤其深刻的片段,将率先浮现在意识的外层,吸引者的注意。因此,我无意中获取了这样一幅场景。”
他伸手,手掌向上摊开,指尖指向平台中央的圣锤。
“也许你会对它感到似曾相识。”莫尔斯笑着说,佩图拉博则无奈地移开视线。
铁之主的铁座椅背后,一根折叠的伺服机械臂向外伸展,环绕至前方。
佩图拉博敲了敲数据板“坐好,接下来我们会前往那段场景。”
他向丹提欧克点头“你也来吧,巴拉巴斯。”
“是,父亲。”战争铁匠沙哑的声音里稍显不安,规矩地把双手放在双腿上坐好。
也许,巴拉巴斯·丹提欧克正在尽全力回忆自己两千多年的生命中究竟做了多少件值得引起基因之父注意的事;又或许以他的思维能力,他已经得出了那个答案。
洛嘉闭上眼睛。
在一个短暂的时间里,他仿佛在向后方仰面落下,顺着重力的牵引快速下坠,而他的心灵则脱离了重力的约束,自由地上浮,直到与一个更加稳固而恢弘的上升世界相互交织,融入到更强盛而富有某种极其具有生命力的灵魄空间之中。
他闻到一股钢铁的气味,冰冷而无仁慈,夹杂着浅浅的锈味,和种种油料存储于燃料箱、浸润着机械关节的芳香。
还有雨水。沉重而潮湿的气氛笼罩着这个世界,灰色的云团聚集在高空,湿冷的空气中仿佛能挤出浸湿衣装的水汽。对世界的感知被雨云限制在绵密的无形帘幕之间,将一切缩小在有限的距离中,使人将目光更多地向自己内部注视而去,而非关注外部的混乱。
这种交织的感受在他的生命中极其罕见,洛嘉·奥瑞利安立刻确认了此地的所在,心中那抹明悟般的触动再次抚过他的脸颊。
他睁开眼,发现自己正站立于一座空旷广场的中央。
圆形广场的地面由多块钢铁平滑地拼接,半径约有二百余米,靠近边线之处被一圈黄黑相间的条纹框定,再往外的边缘则被分割为齿轮的形状。
齿轮下方,机械低沉而永恒地嗡鸣着,无数块切割为几何形态的银灰色台阶小幅度地浮动着,彼此之间没有直接的固定,仅仅靠反重力的技术稳定在灰色的天幕中央,形成一组漫长的天路阶梯,自数百米之下的地面延伸向上,螺旋地与顶层相接。装饰性的立柱有间隔地分布在宽阔的台阶边缘,其中隐藏着致命的机械矛与火炮阵列组。
在广场的中央,矗立着一座高耸的钢铁巨像。
巨像主体由钢铁铸造,部分纹饰则镶嵌着其他贵金属作为饰品,由钢铁线缆组成的长发,被黄黑交织的冠冕装点。一枚天鹰嵌在冠冕中央。巨大的重锤被巨像轻松地握在掌中,表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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