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三牛仔沉默了。
他盯着那块被切开的毛料,拿出一根烟,四处摸索着兜寻找打火机,却全然忘记了,打火机就在他手上。
直到有人提醒他,他才用打火机把烟点燃,深深吸了一口。
做这些时,他全程都盯着被切开的毛料。
适才花两万五买回来的毛料,一转手就有人花二十万买走。哪怕后面人家买过去了赌涨了,他也照样大赚特赚。
可他为何就有些不甘心呢……
说到底,这块毛料是他出手的第一块料子。他今天能拿到这么一块好料子,改天就能拿到更好的。
他下意识又把目光落到黄欣然身上,“四嫂,你觉得我该怎么做?”
“看你自己了。”
这种动匝就是二十万的交易,她如何能替对方做决定?自然要看三牛仔自己的意思。
“要是我赌垮了,按照现在的出色情况,这块毛料能值多少钱?”
“现在能看到的就是表面这一点绿。如果色蟒没进去,这点阳绿正好可以做点蛋面。也差不多能值个成本价。如果算上七七八八的费用,还有我和切毛料师傅的钱,估计你多少还得亏一点儿。”
意思就是得亏个加工费。
三牛仔陷入了大多数赌石人都会有的纠结。
他拿着石头翻来覆去的看,看了又拿起手电筒照了又照,又时不时抬头问章叔和王三哥各种问题。
两人也是有问必答。
胡须男也很有耐心的等待着,半点没有退却的意思。
“我想再想一想。”
“行,你可以好生考虑。我等着你做出决定。”胡须男好脾气地笑笑,目光落到料子上,似乎还带着某种迫切。
三牛仔是真的在想,一根烟抽完了,又接着一根烟。
显见得烟屁股都丢了一地了,他还是迟迟做不了决定。
不过黄欣然还是敏锐的发现,其实在不知不觉中,三牛仔早就做出了决定。
因为他的双眼一直都盯着那块切开的料子,落到胡须男身上的视线几乎没有。哪怕是刚才他和胡须男说话时,也只是略微瞟了对方一眼,连个正眼都没给对方。
其实想来也正常。这块毛料,无论三牛仔是赌涨了,还是赌垮了,最终他损失的,也不过就是他之前付出去的两万五千块钱。
许是他沉默的时间太久,眼见得都到中午了,之前围观的众人也陆续散去,三牛仔还是迟迟没有做出决定。章叔看了眼天色,走到三牛仔身边,忍不住出言相劝。
“其实二十万真的不少了,见好就收,才是明智之举。”
三牛仔好似没听见一样,两眼几乎黏糊在料子上,拔不下来,只沉默着抽着烟。
章叔自然懂了。
他拍了拍他的肩膀,站起身走到了王三哥身边。
三牛仔也终于有了动作,他起身把烟屁股丢弃在地,这才看着胡须男开口:“兄弟,很不好意思。我还是想再赌一把。我想自己切开看看!”
既然他能在第一块毛料时,就开出来好东西。后续肯定也能继续开出好东西来。
他相信自己的手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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