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骆庭山今年三十七岁,换做其他同龄男子,遇到一个二十岁的小姑娘撒娇卖俏,还是你的救命恩人,肯定早就心软了。
可骆庭山却一脸不苟言笑地看过来。
他神色严肃,身上散发出一股不怒自威的气势,歹蛇艳渐渐止住了话头。
她委屈撅嘴,看着车门关闭,看着江程上了马车,看着马车渐渐远去,气得在原地跺脚却依旧不肯离去。
歹蛇艳时不时回头看看村口,脸带急切。
怎么还不来啊?
半刻钟过去,祖医才牵着一辆小马慢悠悠过来,歹蛇艳赶忙上前:“哎呀,祖爷爷,你可终于来了,记得和我阿爹说,我就先走了啊。”
祖医无奈叹气,等小丫头离开没多久,就对身边突然出现的一个男子道:“保护好她。”
“是!”
……
西南地区多山林,正值酷暑炎热之际,而处于中部地区的豫州虽冒着一丝暑气,但更多的是雨后的凉爽。
梁都尉等人押送着犯人已经连续走了七天,大多都在野外露宿。
这些人从一开始叫苦连天,慢慢变得麻木,也没有更多心力折腾了。
祝明卿也是过了几天好日子。
对比最明显的一点,她不用整天戴脚镣了。
行动也比其他人自由些,每次路过城镇时,她都能跟着去买些补给。
对于梁都尉给予的这些恩惠,她都铭记于心。
只是,这都过去快一周了,当初在板车上洒药粉的人还没有找到,她心里总是有些不安的。
今天午时,祝明卿领了饭菜吃着,眼睛继续打量着队伍里的每一个人。
突然,她身后又传来一阵吵闹声。
扭头看去,小树后面又上演着这几天连续发生的一幕。
“骆天,把饼子给我!”
“要是你敢告状就死定了!”
“给你留碗米汤就不错了。看什么看,再看一口都不给剩。”
祝明卿目露嘲讽,就因为没了爹娘,骆天的那些叔伯们对他不仅没有丝毫关心,还抢人家东西。
就算没有流放,恐怕骆王府也迟早毁在这些人手里。
一溜神的功夫,那边就又打了起来。
骆天每次都会反抗,最初被揍得不轻,但慢慢地,他受伤越来越轻,反而是那些来找茬的孩子们,越来越少了。
祝明卿以前就当个热闹看了。
但这次,她叫住了骆天,他脏兮兮的脸上青一块紫一块,走路还一瘸一拐的。
她薄唇轻启,语气平淡地问:“想离开他们吗,我可以帮你。”
骆天心里很惊讶,据他观察,伯母可从来不是个多管闲事的人。
见他一直不说话,祝明卿淡淡道:“我不强人所难,如果不愿意就算了。”
“不是……我就是太意外了。”骆天立刻解释,“我不想和他们一起生活,请伯母帮帮我。”
祝明卿嘴角微扬:“好,那从现在起,你就跟在我身边,我让你做什么你就做什么,其他都不用管,能办到吗?”
男孩儿看上去无比瘦弱,但骨子却有一股不服输的韧劲儿。
而且,性格机谨。
若是加以磨炼,定能成为一把不错的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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