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确,作为活了25年的男人,唐梵比任何人都更明白某一部分男人身上的卑劣性,他们表面上装作君子,实则背地里比豺狼更可怕。但陆舟行的话是以偏概全,并非所有男人都是这样。
起码他认为自己、陆舟行、楚煜都不是这样的人。
“我明白你的意思,但我想说,楚煜和他真不是一类人。”
“或许吧,反正你自己多注意一下,说话别那么直接,不是所有人都能接受的。”
这也是陆舟行一直担忧的点,他总怀疑唐梵某天会因为说话过于直接,被得罪的人一板砖干进医院。
唐梵若有所思,过了会儿,才说道:“我会注意的。”
等回去的时候,两个女孩围在一块儿聊天,桌面上摆放着用生宣纸张折叠处一个两头棱角分明的长方形,她们在谈论关于复原昙页装的细节。
沈黎将几个折叠好的长方形堆叠在一块儿,试图用针线串联,纸张有些厚实,她咬牙费了许久才钻出一个孔眼,扯长了针线。
“这个法子不行,光是串联都很费劲儿,成品一定很笨重,昙页装最关键的就是精巧。”没等她继续钻下一孔眼,范慈恩就率先否决了这个方法。
没有顶针可以用,沈黎的指头上被针头戳得通红,她也选择了放弃,肯定不是这样做的。
“还是得用不同的纸张去试,一张张试验,总会有个进展的。”
“那得熬到啥时候啊,太难了……”她把针线往一旁推开,毫不顾忌形象地趴在桌子上,呜呼道:“求求亢文景大哥显个灵,你就告诉我们怎么做的吧!”
范慈恩双手合十,虔诚道:“稍微透露一点儿细节就行,我们一定会好好制作的,绝不会辜负你的一片好心。”
窗外的一只野猫钻进来偷吃,打翻了筷子掉一地。
两人吓得抱成一团,惊声尖叫,以为刚才说的话真的灵验了。
“是猫钻进来了。”唐梵好笑地摇头,低头看了眼腕表,接近八点的样子,天还未黑,楚煜去送还龙骨给大叔,现在还没回来。
累了一天的眼皮,终于变得有些沉重。
就眯一小会儿。
晚上还得起来和沈黎一块儿把拓片装帧起来,到时候好带回去给葛老师看,这是非常重要的材料。
他半躺在竹椅上,略带凉意的肤感,格外舒服,困意也越发浓烈,就像是沉浸在了一片幽深的湖水中,身子逐渐下陷进去。
一方热乎乎的帕子轻搭在了他的眼皮上,驱散了不少眼睛的不适,唐梵鼻尖嗅到了一股花香,他知道来人是范慈恩。
他想推开她的手,又没有动手。
有什么冰凉凉的东西涂抹在了手背上,他之前掉下坑洞的时候,剐蹭到的伤痕,已经不痛了,只是留下了一条条印子。
涂抹完药膏后,范慈恩叹了口气,她看见他的眼皮在轻颤,呼吸声也变得沉重了些。
她本来不该过来的,面对他的时候,总会有些尴尬。
可是没忍住,看见他一米八七的瘦高身体,蜷在木躺椅上,沉在角落的黑暗里,她就想过来抱抱他,给他一些温暖。
就装作什么也不知道,贪恋这一刻的她给的暖意。
——
购买了回程的车票,出了站,几人各奔东西。
回到学校后,唐梵还有其他事情,带着拓印好的一卷甲骨拓片独自去找导师。
北方城市,十月中旬的秋风吹来许多落叶,显得有些萧瑟,加上他们办公室靠近角落,就显得更加凄凉了。
唐梵走近办公室,只瞥了一眼,连忙收脚。
女生唇红娇艳,吻的很卖力,听见脚步声,抬了下眸,正好撞见准备进来的唐梵,与他对望了几秒钟。
被压在身上的青年,手顺着她的衣角钻了进去,反复摩挲。
唐梵抬手关上门。
转了个方向,到楼梯间坐下。
过了会儿,才见一个青年表情不悦地摔门出来,衬衣的扣子胡乱扣着,身下的裤裆处一个鼓包。
和上次看到那人模样不同,师姐程文又换了个交往对象,不过这跟他没有多大关系,他只是来找葛老师交拓片的。
没想到葛老师并不在办公室,唐梵起身,准备回宿舍。
“站住!”
追出来的女生态度恶劣:“我没让你走。”
“有事?”唐梵漆黑的眼睛扫过地面,语气冷淡。
程文狠狠擦了一下嘴唇,她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追出来,明知道这个向来冷静的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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