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楚了,要是我此时高喊一声,你会不会落得一个跋扈张狂的名声?”
元行秋气得发抖,却只能老老实实控制表情,死死盯着元槐的眼睛,“我不会放过你的,信不信我立刻告诉父亲母亲,让他们好好教训你!”
告状这一套,果然还是太老套了。
元槐不以为意,懒得掀开眼皮正眼看。
‘啪’的一声,元槐的头偏了一下,脸上多了个巴掌印。
元行秋愣怔片刻,看着自己的手,不敢相信是自己动手打的耳光,惊得一把推开了元槐,痛是次要,当众失礼才是重中之重。
人堆里堆儿里一片窃窃私语之声。
元行秋巴巴地等来这么多人,想给元槐一点颜色瞧瞧……谁知这一耳光竟被元槐狠狠算计了去!
叫众人眼睁睁见证了,她如何小肚鸡肠,以升量石,以己度人!
元行秋指着元槐,心里窝火,几乎说不出话来:“元槐,好,你好得很。”
“二姐姐谬赞了,这说到好字,谁能比得上你呀。”元槐不声不响应下夸赞,随后垂下眼皮,“二姐姐的衣裳脏了,还是换了吧。倘若嫡姐不嫌弃的话,我倒是可以把衣裳赠予嫡姐。”
元槐记得,上辈子的时候,因为她身上穿的衣裳,似乎惹了不少祸事。
“算你识相。”元行秋冷哼一声,旋即泄了火气。
元槐这身浮光锦做成的襦裙,在阳光下光彩隐隐浮动,元行秋其实早就看上了,平时拽的不知道自己是谁,今天还不是要让给自个儿?
……
元槐和元行秋互换衣物出来后,迎面就撞进了一道略显幽深的视线,赵崇光不知什么时候出现在了她的面前。
看得她莫名心一虚。
赵崇光抬着眼,身躯微微颤抖着,仿佛正在承受莫大的痛苦。
待他捋顺了痛觉,才意味深深地开了口:“你是不怕疼了。”
同生共死蛊,疼的都是他。
元槐一怔,身子不自觉绷了一下,但只是短短一瞬,她瞬时便恢复如常。
两人相对久久无言。新笔趣阁
赵崇光有意打破沉默:“为何同她交换衣物?”
从元槐和元行秋摔下看台,赵崇光就在暗中观察着,压根没想到元槐会做出那样的事。
单说女人之间的钩心斗角,那就是低估元槐这个人了。
每个人做的事,不管是主观还是客观,一定都是有原因的。
元槐面色淡淡,倒是坦然:“我的直觉告诉我,这里已经不安全了。如果陛下真的要一争,那么我也无法置身事外了。”
这让赵崇光颇为惊讶,还以为元槐有别的什么原因,谁知道她的危机意识竟然这么高。
赵崇光不置可否,却不得不提醒元槐:“你该明白,此举随时可能没命。”
今日龙舟竞渡,端午是个大日子,势必会发生点大事。
在他对面的小娘子扬唇一笑,面上少见的透漏出一丝深沉。
“俗话说得好,神仙打架,凡人遭殃。谁都知道我和陛下走得近,饶是陛下有意避嫌,我也不可能完全撇清关系。”
如此,她身在局中,又如何能置身事外?
撇清关系有必要,现在还没到火候。
好歹将夺权的进度全面推进,在事态变坏前就把它扼杀在萌芽期。
“既已上贼船,故且行且看。你可不要后悔才好。”赵崇光幽幽叹了一口气。
正如元槐所言,他们如今是休戚与共覆巢之下,焉有完卵。她就算现在想要全身而退,也是迟了。
上了这艘贼船,上去容易,下去可就难了。
“我不后悔做出的每一个决定,就算下场真的很惨,死不瞑目那也是我的事。”元槐微微一笑。
比起口服蜜饯的萧太后,狼子野心的摄政王,赵崇光是唯一的亦然是最好的选择。
这阵东风,她借定了。
“陛下,陛下!”不远处传来王秉恩的呼喊声,声音不大不小,生怕被人知道。
元槐和赵崇光对视一眼,分别朝着看台场地走去。
元槐刚走到场边,原本正热闹的龙舟竞渡,陷入了一片混乱之中。
正在击鼓敲锣的赤膊壮汉们,瞬间化身刺客,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朝着瑶台之上的赵崇光杀了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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