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韶洲为元槐出头的事,很快传遍了整个狩猎场。
众人百思不解,这八竿子打不着的两人,到底什么时候产生的交集?
元槐自己也想不通,她与陆韶洲并无渊源,为何连续两次替自己出头。
江勉这个人虽然嘴不把门,但事情再闹下去谁都不好看。毕竟倚陆韶洲仗势欺人,树敌太多,只会让她陷入更尴尬的境地。
江勉双膝跪在地上,低声求饶:“方才是我说错了话,请陆掌印原谅我的无心之失。”
男儿膝下有黄金,跪天跪地跪父母,就没有听说过跪一个阉党的。
看着儿子低三下气,江侍郎敢怒不敢言,奈何对方在朝中势力庞大,即使心里再不满,也要挨着忍着受着。
元槐转头,看了一眼陆韶洲,“陆掌印,事已至此,不如就这么算了吧?”
四周蔓延着肃杀危险的气息。
元槐手心发紧,她也不确定自己的话能起到几分作用。
“既然她都说算了,那就这么算了。江公子,可要管好你那张嘴,倘若再乱嚼舌根,本宗不介意帮你把舌头拔了。”
陆韶洲周身笼罩着阴沉沉的乌云,说到最后,他本就冷峻的面容越发凶残可怖,深邃眼眸中酝酿着一场狂风暴雨。
架在江勉脖子上的刀这才移开。
江勉身子一僵,庆幸自己这条命捡回来了。
让众郎君出乎意料的是,元槐一句话,冷面阎王就放过了江勉。
陆韶洲是何许人也?杀人不眨眼的冷面阎王。此人睚眦必报,绝不是个好相与的。
从他上位起,死在他手上的人,没有十万也有八千,是各世家都不敢招惹的存在,却不想叫一个小娘子绊住了脚。
江勉艰难吞咽下口水,赶紧谢不杀之恩。
元槐将这一切望在眼里,一阵莫名其妙的惊恐袭来,心脏仿佛被一只无形的手扼住,无法呼吸。
被陆韶洲明目张胆地保护,不见起是一件好事。
若今日得罪陆韶洲的是她呢?又有谁能替她求情?这样一个善变的人,对你好时真的好,杀你时也会毫不留情。
此事告一段落后,元槐没了打猎的心思,与几位女郎告别,带着那头傻狍子回到了营地。
另一头,赵崇光盯着众世家男女狩猎,青夜将元槐和陆韶洲在林中发生的事,事无巨细地汇报了出来。
赵崇光凝目沉思,静静地听着,半晌,他敛下神色,语气有些发冷:“如今他是越来越不听话了。”
当年摇尾乞怜的狗,想要挣脱狗绳,未免太异想天开。
“主上,这个月的解药还给吗?”青夜试探着询问。
赵崇光抬起头,望着阴沉的天色,那双瑞凤眼如寒潭静水,深不见底。
北风凛冽,狩猎场寂寂,天际大雪纷飞,冬日里的雨水夹杂着细碎的冰雪,很快便积了厚厚的雪,天地间一片素白。
时间转瞬即逝,长达二十多天的冬狩结束,元槐随回到上京,后续听闻有人在冬狩中的猎物最多,作为嘉奖,天子赏赐了一张虎皮。
十二月的最后一天便是除夕夜,过了除夕就是新年。
整个南陵张灯结彩,爆竹声四起,满城皆是欢歌笑语,沉浸在一片节日的氛围之中。
今儿雪下了一整日,首辅府上下守门的丫鬟、小厮都奔着主院烤火讨红包去了,只留下元槐和紫苏坐在热炕上守岁。
元槐拿着剪刀,用拇指和食指夹住手柄,轻轻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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