实际上是在暗示她什么。
但表面上,她还是若无其事地顺着对方往下说:“陛下言重了,听说太子课业繁重,疏忽了后宫也是难免的。”
只是,常人尚且讲究“不孝有三,无后为大”,太子身为储君,其中意义就更为不同。
历朝历代的皇室就没有不看重传宗接代的,沈阙子嗣繁荣,立储也是百里挑一,而沈潮生至今别说子嗣,就连后宫也只有两位。
而与其争锋相对的二皇子沈潜,在这方面倒与沈阙一脉相承。
尚未及冠时,戚贵妃就已经帮他看好了不少名门望族的大家小姐,多年来,二皇子妃的位置虽一直空置,但妃嫔侍妾却陆陆续续纳了不少,其热闹程度比起沈阙的后宫也毫不逊色。
听说前几日,已经接连两个妃嫔有喜了。
正想着,沈阙忽地话锋一转:“你日后在宫中行走,难免要与后宫诸位娘娘皇子们打交道,虚心一些也好,太子就是性子冷了些,待下面的人还是极为宽厚的,不像戚贵妃,对下人动辄打骂,也就是这几年才好些。”
至此,沈莺歌算是彻底明白了他的用意。
太子作为储君,自然有不少人想要巴结,沈阙担心她这个新上任的指挥使也拎不清轻重,胳膊肘往外拐,这才特意提点。
提及子嗣也不过是想告诉她,沈潮生确实已经做了太子没错,但直到真正登基那日前,一切都未有定数。
要是她也像那些人一样,与太子暗通款曲,那就要小心大难临头,尚不自知。
——而这些,都只在沈阙的反掌之间。
沈莺歌拱手:“陛下说的是,不过人非圣贤孰能无过,臣那日见到贵妃娘娘,倒觉得她格外和善。”
“哦?”沈阙笑道:“朕还以为你最近都忙着查办诏狱的事,分身乏术,竟不知何时与戚贵妃见了面?”
“回陛下,正是您说的那日,臣从东宫出来便碰到了二殿下,前往毓晟宫时恰好贵妃娘娘也在。”
她如实将那日与那二人的谈话告知了沈阙,反正他们也没密谋什么不能说的,但至于沈阙怎么想戚怜月那些话,是想拉拢沈莺歌,还是单纯向这位新上任的指挥使示好,那就是他的事了。
而沈莺歌要做的,只是表忠心罢了。
沈阙费尽心思将她提拔上来,就是为了取代容久,但要是在容久倒下之前,她就先投靠了太子或二皇子,那岂不是为他人做了嫁衣?
因此,他必须要确定,她是忠诚于他的。
他不仅需要一股神秘势力为自己扫清拦路石,更要一个明面上的靶子,替他挡下所有脏水。
正如容久多年来做的那样。
听到这话,沈阙总算满意:“今日叫你来,其实还有更重要的事。”
“陛下请讲。”
“棠梨园一事你不必管了,朕自会处理,至于容久……”顿了下,他笑意微敛,似有不甘却无可奈何:“朕念他多年来鞠躬尽瘁,一心为朕分忧,此次便既往不咎,下不为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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