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都在看到容久一行人后纷纷不约而同地向两边避退。
或下马拱手,或落轿行礼,恍如直面御驾。
而随行马车的锦衣卫们好似习以为常,连眼神都不曾朝旁边瞥一眼。
浓重的违和感让沈莺歌不由得皱起了眉,若不是几乎要将皮肤冻裂的寒气时刻提醒着她,她一定以为这是个梦。
原颜朱给的消息不会出错,可谁能想到,这些前两日还在早朝上恨不得将容久吮血噬骨的官员们,竟还有这一面。
这难道就是传说中的“能屈能伸”吗,沈莺歌不禁在心中嗤笑一声。
好在经过这一茬,她终于从紧张的心情中解脱出来。
大多数官员在第一道宫门前便已改为步行,二品及以上则可以行至第二道宫门,而他们这一行人,直到过了第三道宫门才慢悠悠停下来。
皇城金碧辉煌,红墙碧瓦筑建了重重殿宇。
视线被局限于头顶的四方天空,让人不知不觉间便会迷失在这座巍峨的黄金牢笼中。
御宴于宣和殿招待群臣及其亲眷,朱红地毯铺阶而上,龙椅居中,凤座居右,另一侧便是容久的位置。
其余人于御驾之下分列两侧,左右各摆两列,左边坐百官,右边坐皇子国亲,女眷们则被安排在了偏殿。
这一次的排场较棠梨园时更甚。
之前那不过是冰山一角,而今才露出了隐藏在平静冰面下的巨大山体。
除弘光帝与皇后还未到外,其他人都已基本落座。
“九千岁到——”
随着太监一声高呼,容久的脚步甫一踏入殿内,原本热络的气氛仿佛被按下暂停键,所有声音陡然一顿。
众人皆朝他遥遥叩拜,容久漫不经心地抬了抬手算是免礼。
声音重归嘈杂,却比之前收敛了不少。
或明或暗的纷杂视线从四面八方投来,织成一张巨大的蛛网,而引起这一切的容久对此视而不见。
他目不斜视地踏着脚下长毯走过,步履沉稳,连呼吸都未乱一分。
沈莺歌亦步亦趋地跟在容久身后,本欲止步于高阶下,容久似有所觉般侧首瞥了她一眼。
“跟本督来。”
她迟疑了下,很快跟上。
不过是几级台阶的区别,但等沈莺歌真的站到容久身后,才发现这与自己的想象截然不同。
她仿佛站在高耸山巅,只垂眼一瞥,便能将下面所有人的面目尽收眼底。
文武百官,皇亲国戚,太监宫女……形形色色的人穿梭在宴席间,描绘出大雍最繁华鼎盛的景象。
即使已经落座,容久脸上的面具仍未摘下,就好像他并不是来参加宴会,而是和平日一样,只为了完成一件不得不做的任务。
前方传来一声无可奈何的叹息,容久没有回头,略显沉闷的声音从面具后传来。爱阅小说app阅读完整内容
“别总盯着本督,看你该看的。”
沈莺歌惊了一下,连忙收回视线。
她一直都想说,这人是不是长了后眼,怎么连背后的视线都能感觉得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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