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仿佛轻轻迈出去一步,就会有不知名的力量将她送上云端。
人一旦拥有了力量,就容易膨胀。
啪的一声,她不满地拍了下桌子:“我有的是银子!喝你点酒怎么了?”
容久懒得和一个醉鬼计较,连眼神都不屑于过多停留,当即就要唤来屋外的锦衣卫将她拉下去醒酒。
然而,还没等第一个字眼被顶上舌尖,便又是啪的一声。
只是这次,这一巴掌拍在了他的嘴上。
“!”
容久呆住了。
他刚入宫的时候不是没被人折辱过,即使刻意藏拙,但一张过分招摇的皮囊足以让他成为许多人的眼中钉。
打骂,羞辱,孤立,针对,是那时的家常便饭。
可那种日子已经过去很久,已有很多年,没人敢这么对他了。
意外和愤怒相互冲击,竟让容久产生了片刻的失神。
沈莺歌似乎也察觉到自己的手上多少有点没轻没重了,迷蒙着一双醉眼凑过去。“……别说话,你说话不好听,我不想听。”她有些任性地瞪了他一眼。
话音落下的同时,她松开捂在对方嘴上的手。
指尖擦过柔软唇瓣,容久双唇微张,隐隐露出里面洁白整齐的齿列,显出几分无辜失措的样子。
原本因伤病失了血色的苍白双唇,在她这一巴掌的力道下,竟奇异般恢复了往日红润饱满的光彩。
看上去很好吃,像樱桃。
沈莺歌这么想着,心念微动。
电光火石间,酒力驱使本心,理智输给诱惑。
她捧上对方的脸颊,踮起脚尖,仰头凑上去吧唧了一口。
屋内静谧,这一声响亮且清脆。
容久瞳孔一缩,漂亮的桃花眸因震惊微微睁大。
不久前,也是在这间屋子里,当时因某个意外而在他心中埋下的种子破土而出,势不可挡。
他登时整个人僵直在原地。
清甜的梅花香在呼吸间交融,沈莺歌却有些生气地皱起眉。
不行不行,这樱桃看上去是红了,但好像并未熟透,还没她的酒甜。
她不太死心,齿尖没什么技巧地叼着柔软果肉嘬了两口,试图将其含进嘴里咬破果皮。
容久吃痛地嘶了声,理智迅速回笼,一把推开了她。
滞留在唇瓣上的尖利犬齿擦破下唇,留下一道猩红血痕。
“放肆!”
惊怒交加的冲击下,容久狼狈地退了一步,手扶在桌边才堪堪稳住身形。
沈莺歌跌坐回椅子上,呆了呆,意犹未尽地咂咂嘴。
容久气得浑身颤抖,想让人将这个不知天高地厚的家伙拉下去处死,但有什么东西堵在胸口,让他连一句完整的话都说不出来。
容久不想承认,在方才那一瞬间,他没有产生从前被冒犯时的怒意,甚至并不抗拒。
他隐约意识到了什么,却不想面对。
种种陌生情绪在胸中激荡,如同惊涛拍岸,闷雷滚滚。
滚烫绯红沿着耳尖淌过眼角,让容久看起来处在濒临失控的边缘,无处施放的内力顺着他搭在桌边的手山呼海啸般涌出,震碎了满屋价值不菲的桌椅陈设。
当然,也包括沈莺歌屁股底下坐着的那把。
于是理所当然的,她咚的一屁股坐到了地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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