暴戾。
两人对招迅猛,旁人只能看到一片翻飞的刀光。
秃鹫是江湖上有名的杀手之一,以手段阴狠毒辣著称,他不挑目标,不论男女老少,只要给的价钱满意,在他手中都难逃一死。
他听说过容久的传闻,也知道对方功夫诡秘,自己一人的话几乎不可能得手。
不过雇主给的价钱丰厚,还有这么多替死鬼帮忙消耗对方的体力,再加上那只蛊……也并不是没有可能。
不远处的山林间。
沈莺歌紧握着腰侧佩刀,目不转睛地观望着前方战况。
被雨淋湿的鬓发粘在颊侧,雨水缓缓淌过眼角。
但她一动不动,仿佛一具无声无息的雕塑。
她从和容久分开的地方找了许久,最后才根据打斗的声音寻了过来。
来的时候,正好看到秃鹫出手。
她并未轻举妄动,而是悄声躲在半人高的草丛后,静静观望。
场中的情况着实骇人,差不多可以用尸首遍地来形容。死在容久刀下的杀手不计其数,现在只剩下一小部分身手上乘的人还在围攻,其中尤以秃鹫最为突出。
她也想过回头找人去搬救兵,可场中变化瞬息万变,她不确定容久能不能等到那个时候。
而且距离城门开禁还有两个多时辰,没有容久的令牌,他们根本进不去。
除此之外……
沈莺歌看向远离战场的青袍人,眸光微沉。
先前那人与秃鹫说话时,她不敢靠得太近,只隐隐约约听到了一些字眼,可其中那声“子蛊”,她倒是听清楚了。
虽然尚不能确定青袍人口中的子蛊与他们今晚发现的是不是同一个,但她觉得,不太会有如此巧合之事。
拿定了主意,趁着秃鹫等一众杀手被容久牵制着,她弯下腰,屏息向前靠近。
空地上。
三更不断收割着杀手的生命,在秃鹫劈向容久的同时,除他之外围攻的最后一名杀手也倒了下去。
呲啦一声——
一道深可见骨的伤痕从容久后肩划向背脊,在刀刃继续向下之前,他拧腰侧身,避开了致命一击。
仿佛感觉不到疼痛一般,他几乎没有停顿,抬手防下了对方的数套杀招。
秃鹫冷漠的神情中掺杂了几分不解:“若是你提前有埋伏,不该留到现在还不用。”
“谁告诉你本督有埋伏?”
许是很久没有宣泄的如此畅快,容久眉目间都染上了愉悦笑意。
“你怎么可能真的自己一个人来送死。”秃鹫认为他在愚弄自己,不由得升起些怒意。
沸腾的快意在容久体内熊熊燃烧,他难得心情好,不介意多解释几句。
“舍不得孩子套不着狼,本督若不孤身前来,你们怎么会现身?”
“疯子!”秃鹫皱眉骂了一声,刀锋直冲对方喉间划去:“你不是一人之下么?怎么可能独自犯险!”
容久喟叹一声,后仰避开。
他眼中笑意浓烈,看对方的目光却如同看死人:“皇命难违,本督要拿你们的人头去交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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